公孙世阳和风鸣意并没有过多波动,但舒连武很是心喜,可又看见公孙祉一头白发,好似往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让他也冷静不少。
他不知公孙祉为何白头,但是,能让一个少年白头的事情,那也是极其让公孙祉委屈的事了。
只是心疼,公孙祉现在回来了,他不仅有空心伤自己的女儿了,同时也要为公孙祉白头而伤感一把。
"琅秀,这段时间四处奔走,辛苦你了。"
公孙世阳的脸色也苍白不少,身为父亲自然不忍自己孩子手足相残,但身为一国之主,他没有太多选择,所以的无奈及心酸,他只能自己缓解,不过公孙祉平安回来,他多少有些安慰,又见公孙祉与阿傩之间的情义,他很欣慰,至少这两人不会自相残杀。
"二哥兵临城下,已是杀红了眼,二姐与沈厌的队伍如今已在城外了,附近的一些将军也到了,如今只需父皇一声令下,十多万人便会一同出动,届时围城之困便不在话下了。"
可他在公孙世阳的脸上看见了不忍,任凭他年轻时如何,到了老年总会有更多思绪,对自己的骨肉,看着他们慢慢长大,心中实在不忍。
感性会主导理性,而道德会压制感性。
千千万万百姓的孩子因他的孩子内斗而死,他可没有理由去维护自己的孩子。
风鸣意抓住想要上前的舒连武,他摇摇头,在场人皆知公孙世阳心中的不忍,但最后的选择还需他自己决定。
"京城乃至附近的百姓已经受了两次折磨,他们的孩子也是孩子,朕也不能太自私了不是。"
他如同释然了一般,走到今天这地步,他身为父亲,子不教父之过,他的过错自然也不会少,看向公孙祉,如今能让他抱有希望的就只有公孙祉和阿傩了,他压住心中的难受,缓缓道:
“琅秀,这两天便还百姓安宁的生活吧。"
公孙祉点头,想着来时跟踪自己的那两人,虽甩开了他们,但他并不确定那两人的具体身份,看衣着是守城的士兵。
十有八九是他来时惊动的,不过能注意到他,两名士兵并不般。待他处理好一切后可以营中寻一寻,有如此本领被埋没了可就太委屈了。
听着沉重的战鼓和号角,公孙礼的攻势愈发紧迫,刘沅心中有种让她自己不太自在的想法,总觉得氛围很奇怪。
突然城下井然有序的队伍乱成一团,刘沅和水清玉探头去看,只见一人着玄甲骑黑马从远处奔来,而在他身后,是乌泱泱的箭矢,好似要把天空遮住一般。
有人来不及防备,一箭便被击中,见着援军到,阿傩也下令放箭,前后夹击,饶是公孙礼的队伍如何庞大也是防不胜防的。
刘沅见着阿傩眉眼含笑,俨然又恢复成了当初的少年模样,再看那马上之人,果然是相传失踪已死的公孙祉,也难怪阿傩会如此放松自己,他的太子哥哥回来了,他又能做回跟在公孙祉身后的小屁孩了。
见着他的身形,不禁让她想到昨夜那人。
看来,公孙祉从未失踪或是病重,这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和大将军还真是相似,公孙祉也不愧是大将军教出来的人。
见着公孙祉身后的沈厌和公孙玥,又观一众将军势如破竹,此战已成定局。
刘沅朝水清玉使了眼色,两人趁着没人注意便退了出去。
跑到中心,公孙祉出其不意一枪便击在公孙礼背上,后者顾不得吃痛,转身挥剑回攻,公孙祉眉眼一凝,身形一转,挥枪一震,那剑被击出去几尺远。双手被震得发麻,待他反应过来,公孙祉的枪已架在他脖子上了。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之人,再看着被包围制服的将士们,公孙礼看向公孙祉的眼神既惊又怒,他死咬着牙,咽下口中的血,他昂首对着公孙祉笑道:
"三弟好计谋,不愧是刘嵊的徒弟。"
看来此战是赢不了了,不过就算是输,他也不能让公孙祉赢得太自在了,非得搬出叛国的刘嵊来恶心公孙祉一下。
知道他心中不服,公孙祉一枪挥在马背上使马一惊,公孙祉一个不防,一下子便滚到地上,沾了浑身的灰,与他那副高傲的模样实在不配。
公孙祉没空与他纠缠些什么,唤人将他绑住便去处理别的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