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对毛骧的能力还是挺认可的。毛骧作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一直以来为他出生入死,忠诚度也很高。这次陈理与白莲教勾结的事情,也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是,作为自己的绝对亲信,毛骧这次的失误仍然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他自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排除身边的一切威胁,以确保自己的统治地位。这次陈理与白莲教勾结的事情,如果不是大孙及时发现并处理,可能会对朱家的统治造成严重的威胁。
也罢,等过段时间再处理这事情吧。
朱元璋将手中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拿给身后的太子,开口道:“标儿,大孙,你们看看。”
朱标闻言接过奏折,朱雄英也凑近观看,半刻钟后,朱标拿着奏折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建议全部诛杀!”
朱雄英算是知道自己这位皇爷爷为什么如此痛恨这白莲教了,虽然他不知道历史上的白莲教有没有这样做,也暂时不知道这锦衣卫的奏报的真假。但是目前来看,其真实性还是很高的。
常见的蛊惑百姓等手段暂且不论,就单单这私藏兵器铠甲、贿赂大明官吏、拐卖孩童等行为,这已经跟叛军、谋反无异了。
这里面还有一条更为炸裂的消息,就是这胡惟庸也跟这白莲教、陈理有所勾结,据奏报来讲,胡惟庸在意图刺杀之后,这白莲教就会对大明各地进行起义。
好家伙,这哪里还是妖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致民族存亡而不顾啊!
朱雄英也是热血上头,陈奏道:“皇爷爷,孙儿附议,但孙儿觉得除了这白莲教余孽等叛逆外,今日的百姓,或被蛊惑的百姓不能牵连其中。不然,这牵连之人之巨,可达十数万人,会动摇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安稳。”
朱元璋深深的点了点头,大孙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孙,说得不错,百姓又何罪?等到了武英殿再说吧。”
武英殿
待朱元璋落座,太子朱标、朱雄英站定,刑部尚书王时拿出三封奏折陈奏:“陛下,臣在太子殿下带领下,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审理胡惟庸一案,今已审理完毕,特将罪状、证据等呈献陛下御览。”
自从胡惟庸意图以醴泉谋反失败被抓之后,朱元璋并没有像历史上的那样,当日就处决了胡惟庸,而是将其打入了天牢,并派锦衣卫暗中看护。
朴不成接过刑部尚书王时手中的奏折,并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奏折递到御案上,朱元璋看都不看,让王时口头汇报内容。
“陛下,据臣等的调查,胡惟庸其罪有五。
其一,犯下未经法司,随意杀人之罪。胡惟庸因私人恩怨,在洪武八年,其儿子骑马被一马车不小心辗死后,不经应天府或刑部、大理寺审理,私自杀害马夫,藐视大明律法。
其二,犯下生杀予夺,独断专行之罪。胡惟庸担任中书左相多年以来,在陛下出行等情况下,私自独揽朝廷大权,擅自决定官吏的生死升降,并修改上报给陛下的奏折内容。
其三,犯下拉拢官员,结党营私之罪。胡惟庸担任中书左相期间,利用职权之便,收受贿赂,广泛收买人心,形成庞大的胡党势力集团。
其四,犯下加害同僚,党同伐异之罪。胡惟庸对已故诚意伯刘伯温和魏国公等人进行打压,甚至毒杀诚意伯刘大人。
其五,犯下三方发难,图谋造反之罪。胡惟庸秘密囤积兵力,勾结外敌,企图发动叛乱。
陛下,所有罪状皆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恭请陛下圣裁!”
朱元璋点了点头,这些罪状其实在昨日就审理出来了,只不过是今天才全部整理好,这才递交上来。
“王爱卿,你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深知大明律法,胡惟庸一案,该当如何判决啊?”
王时深知大明律内容不假,但这种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说会这样明说,眼前的陛下表面上是征询自己的意见,但实际上是让他请皇帝来决定。
“陛下,胡惟庸一案事关重大,据臣等事后统计,涉及该案之人粗略计算有三万多人,臣不敢擅专,恭请陛下圣裁。”
老狐狸,站在一旁的朱雄英看眼前这位刑部尚书就在心里嘀咕一句,他这哪里是擅专?这本就是他这刑部尚书该管的事情,又何来的擅专之说?看来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官员都不是普通人,心思多着呢。
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你自己那名声嘛。
朱元璋微微点头,这事情的判决其实自己早已经有了决策,但他还想看看自己大孙的想法,故而看向太子朱标、朱雄英这边询问:“标儿,大孙,你们觉得如何判决?”
朱标并未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虽然说明面上领衔三司会审胡惟庸,但是他也不过是第一次审理胡惟庸的时候,出现了一次罢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父皇,儿臣事务繁多,故而不能每次参与审理,因此容儿臣看完卷宗之后,再行定夺吧?”
朱元璋自然是知道太子朱标很忙,自己要不是有太子帮忙处理朝政,这么多的奏折都不可能一天能批阅完的。
朱标在朱元璋同意之后,也就从御案上拿起王时递交的奏折,当看到自己的恩师——宋濂也牵连其中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
朱标强忍着心神,在看完所有奏折之后,这才开口替恩师宋濂说情道:“父皇,雄英这孩子说的对,不宜牵涉太多无辜之人。
因此,儿臣斗胆请父皇饶恕恩师宋濂的罪责,实在是恩师年迈,不宜再受这儿孙带来的无妄之灾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