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否有些冒险?”
李佑鸿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心中细想这几天来,他几次觉得头脑昏沉、精神恍惚。特别是昨夜,故太子的音容笑貌竟在他眼前闪现,他当时意识昏沉,竟分不清那是梦还是他亲眼所见。
虽说这不一定与那药有关,可是他心中总是免不了疑虑。
但元士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他停了药,万一哪日太元帝派了太医来,诊出他脉象没有异常,也着实是不好解释。
李佑鸿犹豫片刻,改口道:“那便隔三日服”
“先把药停了罢。”何挽突然开口打断,“王爷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未尝不是那药的缘故。”
“虽说,太元帝对我的关注比对慎王的少许多,但我从始至终只服了那药一次,不是也没发生甚么意外么?”
李佑鸿有些诧异地看向何挽,只见她蹙着眉头,神色竟有几分忧虑、恼怒,开口,语气也不是很好,“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种改变脉象的奇方。那温远洲说此药对身体无害,怎能轻信?”
“正好他今日要来,王爷,你且把这药的事情问清楚了。”
何挽是最温和的性子,李佑鸿从未见她露出些许强势,今天算是破天荒了。
他对着她微微俯首,道了声“好。听你的。”
“你去王府正门,等温远洲和道玄。”李佑鸿又冲元士吩咐道:“等到之后,你亲自把他们两个送到正殿来。”
元士领了吩咐,忙走了,临了还关上了正殿的门。
殿中,只剩下慎王李佑鸿与何挽两个人。
静默片刻,李佑鸿突然开口,“王妃,对不起。”
何挽疑惑回道:“甚么?”
李佑鸿:“你也曾服过一次那药,若是它有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弥补你。”
何挽原本就压着火,闻言,直接气得把茶盏重重往桌案上一摔,道:“王爷只服过一次药时,身子没有丝毫异样,想来我也不会有甚么大碍。”
“你有空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不如担心担心,每隔两日就服一次的自己。”
慎王未必是近日才发现那药不对劲的,否则不会只让何挽服了一次,便早早地再不让她碰那汤药。
他明知道不对,还偏要等自己症状明显了才下令停药。元士方才只劝了一句,就险些让他该了主意。
真是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似乎是从未见过何挽发火,李佑鸿受惊不小,张了张嘴,端起茶盏又抿了口茶,才迟疑道:“王妃,你生气了?”
何挽垂下眼睛,并不回话。
李佑鸿叹了口气,眉眼间有几分无奈和疑惑,“王妃,你莫要生气,是雀奴做错了。”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
何挽:“”
慎王说话,向来是噎人的,有时说好话听着也像冷嘲热讽。
曾经,何挽以为他是自持清高,看不上那些俗气之人,故意把话说得犀利。
现下倒越来越觉得事实怕是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