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邬骤然放开了手,大脑变得清明。他看到桦遇脸色惨白如纸,不停的咳嗽,像搁浅的鱼,大口呼吸着空气,白皙的脖颈上还有近乎发紫的手印。
他的呼吸都停了,伸出手想触碰那块肌肤,却被桦遇躲开了。
瑰丽的少年眼眶通红,戒备地看着他,又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声音沙哑又微弱,“咳。。。。。滚。”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梦到了第一个副本里的事,那时楚邬还未觉醒系统,因为某些原因,被所有修仙者追杀,他独自一人行走在烈日和月色下,浑身是伤,天地之大没有立足之地宛如无根之木。这长久的暗杀让他形成了这样的条件反射。
楚邬对上了桦遇充斥着惊惧的双眸。他想起了最初在修仙位面时,在他显露出和普通人不同的能力后,村里所有人包括养父母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楚邬敛下眼眸,不去看那熟悉的惊惧视线,薄唇紧抿,咽下了所有的解释,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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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刚刚吓死我了,我还在商店里翻有什么可用的道具,还好没事。】
【他就这样走了,太没良心了,狗男人。】系统吐槽。
“咳,我也以为刚刚要死了,他怎么回事突然就攻击我。”桦遇实在不理解昨晚还好好的,非要把他当人形抱枕的楚邬,一早上起来就不对劲了。
【嗯。。。。。。我也是在论坛里刷到过一些小道消息,这个楚邬是牌铭玩家,第一个副本就是巨难的SS级修仙本,拿了被所有人追杀的角色,他被众叛亲离后斩断了七情,一路从酆都地府杀到九重天,犯下杀孽无数。】系统啧啧两声。
“原来的这样。”桦遇嗓子火辣辣的疼,“得去医务室拿药,还有那个注射器。”
“那个注射器丢了后鬼找上我,应该不是偶然。再加上安德烈对我有没有注射器这件事很在意,我猜想或许注射器具有震慑鬼怪的作用。”
桦遇将警服扣子扣到最上一颗,遮住一些痕迹,开门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位置也是在三楼,走过一个拐角处,雪白的隔间和周围暗色的环境格格不入。
桦遇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的声音非常熟悉,分明昨晚才听过。
为什么医务室的医生会是克洛诺斯啊?
桦遇大脑空白了两秒,在跑和进的选择中反复纠结。
同样刷着白漆的铁门从里头打开了,金发男人披散着发,穿着睡袍优雅地站在门边,淡蓝色眼眸很明显的上下震了下,又快速恢复平静。
“请进,桦遇警官。”
桦遇没动作,因为他透过门缝还看到了今早还跟他闹了矛盾的楚邬。楚邬侧头看向他们这边,与桦遇对上视线,墨色的瞳孔也放大了一瞬,随即迅速错开。
应该选择跑的。桦遇悔不当初。
克洛诺斯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看来二位是认识的?”
“这位警官一直站在门口总不太好,屋内还有空余座位,进来等候吧。”克洛诺斯拉起桦遇的手将他扯进屋子里。
三个人的屋子难免会显得拥挤,空气也异常焦灼。
“楚邬先生,这是您的药膏,一天至少涂抹三次连续涂抹7天,痕迹自然会消失。”克洛诺斯将药递给他,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桦遇。
楚邬三步并作两步将手里的药交给桦遇,苍白的肌肤浮起淡淡的红,没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他怎么了见到你像见到鬼?】
“确实。”桦遇提着药,也没想好怎么面对楚邬,“?我也确实是鬼啊。”
克洛诺斯自是看出你们关系不对劲,挑了挑眉,将门关紧后,目光在桦遇身上流连,最后定格在桦遇制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上。
鲜艳的红痕爬在雪色的肌肤上,再往深处探寻还有些黑紫。
克洛诺斯想到昨晚的动静,心下有了猜测,一股子酸水从心脏里翻涌出来,眸色渐沉。
“桦遇警官,是看病吗?请坐。”
克洛诺斯在医务室仅有的一张办公桌坐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让桦遇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