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材地宝似是认真思索了纪茗昭所说的可行性,有些年纪尚幼的动了心,却在准备上前时被年长的拦了下来。m
它们这些后天修炼出灵智的精怪比不上那些天生就有灵智的生灵,修行千万年,也鲜少在灵智上能与之持平。
尤其是人,花言巧语诡计多端,就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在千万年的修行中,灵智不足的早就被这些修士抓走炼成各式各样的法宝灵药,若是灵智就此消散了倒也算死了痛快,能就此投胎更是上策,但有些修士会将灵智囚禁在法宝内,到时候被人随意驱使,所行所做皆非本心,那可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纪茗昭看着又逐渐躲在角落里的天材地宝,嘴里轻轻啧了一声,看来光靠骗,还是有些难度。
主要还是要拿出些实质性的诚意来。
这些天材地宝在怕些什么不难理解,一旦被这些修真之人抓住,命运便是任人驱使,更坏的结果便是就此消亡,不复于天地间。
纪茗昭的猜测大体是正确的,这些天材地宝长了千年万年,怎么甘心最后就这么被抓住,任谁也不能这么大公无私,牺牲小我成就另一个小我,那估计多少脑袋有点儿泡。
任谁都知道这是难以调和,不死不休的矛盾,根本就是无解的,前面那些进入这空间的修士是如何得到这些天材地宝的纪茗昭不知道,但以她和薛温的战斗力,恐怕硬抓是行不通的。
纪茗昭不说,薛温的战力那是在普通人里都拉到了满格,这都和那些飞来飞去的修士相比,仍旧是不够看的。
他们二人相当于在超人、蝙蝠侠满天飞的x谭市里唯二的普通小市民,而可悲的是这里人人都是超人,小市民就是路过棵成了精的草也是打不过。
强取不行,只能智取。
思来想去,也只有在一定程度上放宽对这些精怪的限制,这些本命法宝在主人成仙之后会跟随主人一道成仙,唯有利用这一点,才能达到合作共赢。
纪茗昭想了又想,最终拟定了方案。
她清了清嗓,现身以表诚意,争取以最大的诚意能骗一个是一个:“我们并没有带武器也不会强迫你们,也希望你们能抽出时间听一听我们的建议。”
那些精怪们也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在空间内游荡。
纪茗昭并不在意这些精怪到底是什么反应,只是接着往下说:“想来你们也听说过,可以成为修士的本命法宝,借着修士的修行一道成仙。”
此时空间内有天材地宝好似慢下了脚步,侧身细听。
“只是此举实在是限制自由,不如做精怪来得自由自在,但我们不一样。”
纪茗昭顿了顿,此时已是将所有天材地宝的注意力或多或少吸引了过来,虽大部分都是观望,但也想知道这人类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诚邀有正义感的侠士与我们同行,并保证只要你不愿意,一定不会强迫动手。”
“我们的修士天赋异禀,不超千年定会成仙,相信怎么也比各位独自修炼来得快些,”纪茗昭余光看看周围,最后轻飘飘地抛下最后一个炸弹,“天道为证,我纪某人决不食言。”
前面的话语或许这些天材地宝并不当真,世面见多了,什么样的骗子都有,怎么会纪茗昭一两句嘴炮就乖乖束手就擒,但最后那一句天道为证……
这么新的骗局这些天材地宝还是头一回见,属实是没有以往经验参照。
纪茗昭和薛温等了许久,始终都不见有天材地宝上前,她倒是也不着急,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等待猎物上门。
许久之后,观察许久的天材地宝见纪茗昭确实没有强抢之意,便也在思索纪茗昭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是否当真有利。
又不知过去多久,久得薛温甚至起了炉做了饭后,才有一火精踟躇着上前。
便有火精上前询问:“真……的?”
纪茗昭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当然,天道还信不过,那世间可就没什么东西能信得过了。”
那火精明显有些心动,它修炼出灵识以有千年,修行以近万年,始终不得其法,不知何时才能以精怪之身得道成仙,如今又有捷径,又有天道为证,想来是不会被诓骗的。
“……先……证……”
纪茗昭笑着看向那火精:“这个好说,但是这买卖是双方的,我也要知道你的秉性如何。”
那火精犹豫着想走,在它看来,这些人类狡诈得很,要论灵智,它实在是不如人类,但机会到底是难得,踟躇良久后它还是想先多问一句:“你……说。”
纪茗昭本都想着出言挽留了,不管是什么心性,好不好控制先拿着再说,没想到这火精竟然答应了?!
“我就是想问问,”纪茗昭提出心性一点就是想看看这火精是否能两三句话就将血性激出,以后也好拿话激它,无论如何,主动权要紧握在他们手里,“路遇不平之事,你当如何反应。”
那火精其实也有些紧张,一听这问题如此简单,好似也松了一口气:“……杀。”
好的,纪茗昭等的就是这一句。
她从怀里掏出数据板,对着那火精一扫,这火精对她的抗拒度在50%,不高也不低,正正好好让纪茗昭不能下手,但纪茗昭话已经放下,这誓是不立不成,若是此时不立誓,后面两个就更不好骗了:“我纪茗昭以道心发誓,若有人此火精为源做本命法宝,定尊重它本心本意,不强求。”
纪茗昭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直落在纪茗昭心口。
火精见纪茗昭是真立誓,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此时远处的天材地宝见第一个吃螃蟹的成功了,顿时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纪茗昭用手··揉揉心口,她还是第一次按照《合订本》中记载用天道起誓,这感觉当真是非常奇妙,不知为何便感觉好似在心口处隐隐上了一道枷锁,实在是奇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