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十九天,张书鹤前天晚上便有了感应,只觉得心跳加快,体内的血液不停翻腾,使得他心慌气短,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隐隐全身战栗,说是毛骨悚然却又不是,直到他闭目盘于床上吐纳养气一番,才逐渐平静下来,伸手抹了把嘴角,竟真是见了血。
而导致他精气快速流失的源头,就是杂物间,里面似乎有股力量,似漩涡般正不断的从周围强行吸纳着精气,从夜里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即使到了白天,天色却仍然如同黑昼,大概是从凌晨三点多开始,天空开始一阵阵电闪雷呜,诡异的是,乌云盖顶打了半天的闪电响雷,声音炸得市内所有人头皮发炸,人心慌慌,却半滴雨都没有不下。
而张书鹤此时,却是打开了杂物间的门,只见地上画的锁魂符,已经冒出了黑烟,不知何时开始符已经失效,外面的六个辅助符也是突然间起了火,齐齐废掉,正中间的箱子此时仿佛已经不受束缚般不断在扭曲变形。
那箱子有多结实张书鹤再清楚不过了,木头用得是硬木,外层又厚又沉,里面镶了一层掌厚的钢板,想要把箱子弄变形,那力量已经有些无法想象。
张书鹤心下感觉不妙,立即退了两步,见那只箱子变形得更加厉害,竟传来一阵阵钢板被绞烂的声音,一时强行镇定下来,脸色沉静,将前几日学的七星符其中一种虚空符,用左手在空中速画出来,此符可以在紧急情况时,起到防御的最佳效果,缺点是存在时间短,优点是立即见效。
画完便双手一伸,将两张纸符手指各夹一张,还未点燃,便听到自箱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此时正好上空砸下一道巨雷。
张书鹤只觉得眼前突如白昼,其中有一团黑影,从碎裂的箱中窜出,在外面的雷电映照下,逐渐成形,一只通体黑色,耳朵金黄,四爪金黄的巨豹撑着地面仰天怒吼,身上诡异的紫色火浪,焰浪滔天,一吼完,便看向前方的张书鹤,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面色狰狞,嘴中不住的冲他咆哮着,见张书鹤手中的符后,爪子更是瞬间抓裂了地板,眼眶似有血迹,周身气浪奔腾。
此时的张书鹤一瞬间已是脑中空白一片,他想过无数种场景,却独独没想到融合兽精后的幼豹竟会这样的逆天,突然记起丝帛上禁术里有一句切记之语。
凶兽一旦用兽精炼制成功后,虽是可以任意差遣使唤,但是因为它生前被虐杀而死,死后怨气滔天,又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不间断的炼它,所以它一旦成形破出,就会对炼它之人心怀怒恨,若是心神稍有示弱,就会立即被它反噬。
若是张书鹤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副场景,恐怕早生了退意,但是此时却是退无可退,他知道要是被现在被它反噬,命不旦没有,恐怕连骨头都不剩,当即心下一凝,手中混入他精血的黄纸瞬间点燃。
在点燃那一瞬间,黑豹整个身体顿时如一道黑紫的利箭向他射来,张开血口冲张书鹤阵阵怒吼,巨爪仿佛要将他撕裂成无数碎片一般向他拍下,就在张书鹤觉得自己已经难逃一死时,那爪子碰到符上火焰,顿时化为青火烧了起来,蔓延遍身。
那只巨豹在青火之下,烧得嘶吼阵阵,在地上不断的痛苦翻滚,如同被戳破了幻影一般,身体越烧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团三四个月大的一只幼豹,与死前模样相似,只是四只爪子上多了些金色,即使被青火烧着,也仍然不断的在地板上凶狠的撕咬,直到十几分钟后青火熄灭,它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七章 跑路
小姨给张书鹤打了三遍电话都没人接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张书鹤的住处,这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让他小姨气愤的是其中的一间屋子竟然窗上的玻璃都碎成了渣渣,墙壁全是烟燎的黑灰,地板更是砸出了好几个坑,毁的一踏糊涂,地上还有一些木板的碎条。
几个邻居听到张书鹤小姨的叫骂声,都纷纷过来围观,上下楼几个邻居都说,打雷那天就听到一些怪声,声音很大,他们还以为隔壁在看动物世界,住在张书鹤楼下的也说打雷那天就听楼顶一声巨响,家里的鱼缸都震的溅出水,酒杯器具也都东倒西歪,把孩子都吓的嗷嗷哭,对门的也说听到声音,天晴了以后,屋里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对面那女的说她妹妹就住对面楼,打雷时好像看到雷火窜进了对面楼的一家窗户里,冒出一阵蓝光,然后几人越说声音越低,看了看地上烧的一层黑炭,然后都看向张书鹤的小姨。
小姨本来骂的很难听,然后听到她们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打雷的事,再加上地上的可疑的黑灰,不由慢慢的噤了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在旁边总她道了句:“容婶子说句不好听的,你外甥三天都没消息了,也连络不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最好是报一下警。”
小姨一听,没由的眼皮一翻,他对这个外甥是没什么感情,但是如果真是被雷烧死在这房子里,自己以后不仅不能住了,卖也恐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于是匆匆的回去找丈夫商量,就在两口子合计到底报不报警时,张书鹤的电话打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坐车到了G省的某乡,那里是有名的水稻乡,大米出产量高,价格也便宜,他刚买了一些存到了桃核空间,因为地方有些偏远,所以信号不好,电话打不出去,坐车离开米乡后,回到G省才给小姨去了通电话。
结果小姨在电话里见他没事,想到自己虚惊一场,便是立即不顾脸面的冲他破口大骂,她本来就是做买卖出身,那张嘴几乎跟利刀差不多,能骂得人跟千刀万剐似的,张书鹤听了几句就挂了,之所以打电话无非是报个平安,免得她真得报了警,到时麻烦的就是自己。
此时他穿着棉质的天蓝色短袖衬衣,腿上棉麻料的裤子,脚上一双白布鞋,刚坐车去了G省转了一圈,发现G省不仅大米水稻产量高,棉花也很高产,顺带棉制品的生产加工也很多,价钱比S市至少要便宜三倍,张书鹤立即订购了十余床棉花被褥,及十几匹棉布料和棉纱,又找到制衣工厂,订做了上百套纯棉衣裤,冬装夏装都有,用于以后换洗之用。
末世时为了安全,每个人穿得都是几次加工后的聚四氟乙烯衣服,跟雨衣差不多,虽然耐脏耐造,但是却不像棉料衣物那般透气性好,大多数人常年穿这种衣物,全身的皮肤都长了痱子,刺痒难忍,因为棉制品非常稀缺,有也都用做给伤者包扎伤口,就算有人偶然发现,也都被人哄抢一光。
因为订制衣服被褥需要时间,所以张书鹤暂时留在G省,租了家最便宜的旅馆,三个人一个间房,一个床位二十块钱,张书鹤之所以没要单人,是因为单人间太贵,居然要八十块钱左右,他要买的东西太多,即使手里有个几十万,但实际上和他要买东西比并不多,所以不想多做浪费,也实在没有必要为此多花这个钱。
当初他跟小姨要的是三十五万现金,已经全被他放进了桃核空间,买了大米和棉制品等已经用去了十万块,剩下的二十五万就是精打细算的花了。
此时他全身上下穿着纯棉衣服,看着极为普通,手里只提了一只牛皮袋,即使住在人多的地方,也并不引人注意。
进入房间后,房间的另外两个床铺已经住上人了,那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正坐在床铺上说话,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张书鹤进去后,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而是先去洗了把脸,然后直接上床,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行吐纳养气功法。
那两个人见张书鹤进来后就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有些好奇他异于常人的姿势,不过都是些走南闯北打工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现在道观寺庙不在少数,也有不少道家人和佛家人经常出入商店旅馆中,信徒也有很多,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看了两眼后也就移开了视线,继续讲工地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