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多吉哼了一声,心想:我若不使点诈,还不知道要和你们啰嗦到什么时候去!
他冷冷地吩咐:“动手绑人!”
见到几名家奴走过来,蒲英本能地抬起脚。想去踢他们。却发现腿脚竟然也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弩箭上一定涂了毒药!
“有毒……”蒲英刚刚说出两个字,就实在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了甲日的怀里。
“你怎么了?什么有毒?”
甲日抱着她,紧张地追问,却被一拥而上的家奴们捉住了肩膀,将他和蒲英强行分开。
推搡之间,他看到蒲英缓缓地滑倒在地,一双黑眼睛却一直凝望着自己——只是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变得迷茫呆滞。
她的眼帘连续颤动了几下,似乎努力地想要睁开。但是几秒过后,它们终于还是无力地阖上了。
甲日以为蒲英毒发而死。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他愤怒地朝着家奴拳打脚踢。同时泪流满面地对着江央多吉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她?我再也不认你是我的三哥了!”
“把他给我绑好了!”
江央多吉怒斥家奴之后,又不屑地对甲日说道:“哼!瞧你那点出息吧!行了,别闹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怎么会杀她?不过是下了点麻药,让她一时昏过去了!”
甲日这才安静了一些。仍然不放心地问:“真的?你没骗我?”
“我哪有功夫骗你!”
江央多吉看了看远方,神色变得狠厉起来,“不过,你要是不肯乖乖地跟我走,我就真的杀了她!”
“什么?你要挟我?”
“不行吗?反正你都不认我这个三哥了,一心拖延时间想让我被政府抓住——我何必还在乎你的感受?”
江央多吉说完,指挥家奴们将蒲英和甲日都绑起来,横放在马背上,还在他们的口中堵上了布条,然后命人牵着棕黑马和枣红马,离开了河边。
当武警官兵们赶到河边的断桥边时,发现水深不能过。
等他们绕道上游水浅之处过河,再回过来追击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索朗达杰气得直跺脚。
他不仅仅是因为没抓到刺杀首长、屠杀群众的凶手而生气着急,更因为蒲英竟然失陷敌手、必定是凶多吉少,他觉得没法向冯老弟交待啊!
气愤之下,阿哥立刻调集人手,从金马草原到整个藏区的交通要道,都布下了大网,开始了严密的搜查行动。
不久之后,各地陆续传来消息,都声称在拉萨、亚东、山南等地发现有嫌疑人出没。
阿哥又带着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进行抓捕和排查,最后也只抓到了三四名甲日家的家奴。
几轮审讯后,安全部门也得到了蒲英确实是和江央多吉、才仁坚赞在一起的消息。
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这些家奴却死活不肯说出来了。
阿哥这时越发能够肯定,在自治区的政府部门,甚至公安和武警系统里面,都可能存在着不少内奸!
不然的话,他布下了这么大的天罗地网,江央多吉、蒲英和才仁坚赞——三个这么明显的目标,要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或是私底放行,怎么可能躲过搜查?
他立刻向上级请示,最终在中央首长的大力支持下,一场从上而下的严查贪官内奸的大行动,悄悄地在藏区展开了!
阿哥的事务变得更加繁忙了。
他实在忙不过来,又考虑到江央多吉此时应该已经逃向了边境,这已经超过了他的权限。
所以到后来,阿哥不得不将追剿逃犯和搜寻失踪的蒲英的任务,都移交给了c军区驻藏的山地旅和边防团。
驻藏部队在接到军区转来的秘密命令后,特别是那些驻扎在距离金马草原直线距离最近、又和印度不丹两国接壤的藏南、亚东等地的边防军人,都加强了对边境的巡逻和过境关卡的检查工作。
但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没有蒲英的消息。
阿哥虽然强撑着,心里却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