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自己坐在隋彧的床上却完全猜不懂隋彧的心思,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隋彧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连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都需要靠药物做由头。
我丢开药,俯下身子,把脸埋进带着隋彧清淡的洗发水味道的枕头里,环绕在这好闻的气味里我贪婪的大大的呼吸了一口。
这味道里混合了我略显浓烈的香水味,就好像我和隋彧纠缠在一起的拥抱,暧昧,又纠结。
我偏偏头,冷不丁的看见从我包里掉出的花瓣造型的头绳,我纠结了一秒钟,就把头绳扯过来简单粗暴的把花从绳上揪了下来。
“勾引他,不要脸,勾引他,不要脸。”拖了我自己喜欢贪小便宜的福,我这头绳两块钱买的,花瓣粘的简单随意,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花瓣一片一片往下揪,一边揪一边振振有词。
我看着手里零碎的一把塑料花瓣,剩下的最后一片代表着不要脸,我气愤的把花瓣丢了一床,大爷的,老天都跟着耍我。
我想了半天,不甘心,四处划拉着把花瓣又凑到了一堆,捧在手心里,深呼吸了一口又重新数了起来。
“不要脸,勾引他,不要脸,勾引他。”数来数去,最后一片代表勾引他,结果跟刚才的不一样了,我心满意足的放下了乱七八糟的一把塑料花,美滋滋乐呵呵的躺了回去。
刚一沾枕头,我就醒过了神,我坐起来狠狠的打了自己手一巴掌,在心里暗暗的爆了粗口,孟小米你他妈是真傻啊,勾引他和不要脸有啥区别,你到底自己在美啥呢。
我看着被自己打的通红的手心,脑子里边两个小人在叫嚣,一个说,小米,你就是想勾引他,别犹豫了,幸福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勾引他!勾引他!
我以为另一个小人会有什么义正言辞的理论在等着我,结果我听到了脑子的另一个声音说,好呀好呀!
我对这个不按套路的世界充满绝望,我狠狠的把自己摔回了床上,还没等自己劝自己,就不可抑制的开始回忆我有限的电视剧储备里面狐狸精都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我看看我自己,身无长物的,我恨不得仰天长啸,隋彧,你他妈到底想要什么呀。
☆、131 我回来了
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跑得飞快,我以为我只是在床上扑倒耍了一会赖,可是当我在我以为的下一秒醒来时已经日光西陲。不用看表我就知道这已经到了下午,因为大把的阳光肆无忌惮晃在我的额头,带着平常在我看来带着满满幸福的温度,我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里找不到隋彧的味道。
就是这阳光让我一直很喜欢隋彧的卧室,阳光总是能在午后顺着窗子越过床头,大剌剌的洒个满床,到了傍晚更是能布满整个房间,用文艺一点的说法也许就是满屋子布满了暖暖的阳光味道。
和隋彧在一起短短的几个月里面,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有朝一日,我成了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我想要把床后的窗子拆掉,换成明亮的落地窗。那样,每一个晴朗的午后我都可以在这温柔日光中坐在窗边,看书画画或者仅仅只是发着呆,等着我的老男人回家。
甚至,在医院的那些个绝望的日子里我也没有放弃过这样的幻想。那时我常常想,如果隋彧醒不过来了,我就带他回家,依旧打通这样一扇落地窗,把床头调转方向,让他躺在这温暖的日光里面安睡,我下了班回家就坐在窗边念书给他听。我还会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在耳边念他的名字,告诉他我爱他,之后轻轻合上书页,在他身旁安静睡去。
又或者,我会在他窗子外面钉好一排铁架,铺好花土,洒满细密的牵牛花种子,在夏天时候静静等着它开放,在每一个午后看阳光透过花叶和花朵的间隙斑驳的照进房间。也许在我收获秋天的种子的时候,隋彧就已经醒了过来,他可以握着我的手陪我摘下一棵又一颗藏在干枯叶片里的种子。
想到这里我突然回了神,隋彧已经醒过来了,他健健康康的醒过来了,只不过,他不要我了。我唯一一次在这张床上大大方方的留宿,我们干柴烈火的情不自禁最后也只是以一场闹剧而告终。
我自嘲似的勾着嘴角笑,这事情简直太可笑。曾经是隋彧默默然守在我身边十几年,可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颠倒至此,我巴巴的把自己送到跟前,都能被推开。我无奈的睁了下眼,阳光微微有些刺眼,面前没有我幻想里的隋彧,我索性把眼睛重新闭上,想要好好睡完我这未完的午觉。
我揽着被子的一角窝在床上拱了拱,可是被子团成一团窝在身下难受得很,于是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试图把被子整理成我想要的形状,光滑的被面蹭过我的身体,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我暗想怎么越睡越冷,下意识的搂紧了被子。
这一搂不要紧,整个身体都被裹进了冰凉的触感之中,不光胸口,背心、肩颈、手臂,全部都被激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我也跟着这触感瞬间醒过来。我猛地掀开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记忆猛然清晰,我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和衣而卧,没有盖被子!
下意识的我就搂紧了被子,冷汗细密的附满了后背,我一边四处张望辨别了一下我确实还在隋彧的卧室里,一边胡思乱想,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念头,最后以大红色的黑体字不断在我脑中闪现的是,隋彧走的时候忘了锁门?我被下了迷药被人劫了色?
想到这我一把掀开被子抖着手探向自己的大腿根部,内裤还在,伸着手摸了一把又一把,干净清爽,似乎也不像被戒了色。深重的疑虑憋的我满头满脑的小脚一个劲的往外拱,我一把揽过被子,重新把自己裹成了一颗蚕蛹,一边使劲的把自己往被子里裹。
似乎只有这已经被我扭来扭去的身体噌高了温度的被子才能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我手里抓被子的力道不由得越发的大了起来。
突然我听见了客厅里吸溜吸溜的响动,我急急忙忙跳下床,抓起凳子上搭着的隋彧的衬衫套在了身上,小心翼翼的贴在门边轻手轻脚的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背对我的位置坐了个人,头有规律的上下晃动,吸溜吸溜的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