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数年的战乱,大夏朝如今海内升平,到处充满了祥和喜乐之气。
而刚刚还朝,且被大加封赏的主将镇国公的府上,此时却显得剑拔弩张。
已经人过中年,端庄娴雅的镇国公夫人江雅芙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把一个古旧的匣子不客气的扔到了镇国公时沛眼前。
成亲二十载,他们虽然聚少离多,却称得上相敬如宾,他每隔几年就被皇上派去战场,而她则在家帮他照顾老人和孩子,从未有过怨言。
一直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满意的,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爱不爱,婚姻中却从未有过第三人。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未曾想在亲自帮他收拾旧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匣子,心态竟一下子崩了。
时沛剑眉深锁,即使将近不惑,依旧可见其当年名动京华的风采。不悦的看着桌上的东西,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少年时未能如愿的心事,他一直把它们封存在角落里,极其偶尔的回忆一下。
“你翻我东西?”
江雅芙咬了咬唇,这辈子没和他顶过嘴,今天却怎么也按捺不住了,硬气道,“对,我翻了,不翻还不知道我的夫君是那般文采斐然,那般会甜言蜜语。我总算知道为何这些年时常感觉咱们之间隔着什么,原来是隔着她。”
时沛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泪光,顿时羞恼的脸色涨红,他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天子骄子,后来又成了常胜将军,这辈子除了与匣子有关的那个人,他从未吃过这样的瓜落。
而且,她这样直截了当的羞辱他,她就那般干净吗?
“呵!难为你一把年纪伪装不下去了,这样刻薄尖利才是真正的你吧?你翻我的旧账,那好我问你,你梳妆盒深处那枚玉佩又是谁的?你能把别的男人的东西精心保存二十年,我为什么不能留下几封信?”
刻薄尖利?他就是这样评价她的?
这四个字彻底刺激到了江雅芙,“是又怎么样?我是忘不了别人,和你一样行不行?我不像你,这边留着老相好的信,那边在外打仗也没闲着,你以为你和外邦公主那点子事儿我丝毫不知情吗?”
听了这样的话,时沛也气炸了,自打认出那块玉佩,他的心里就扎了一根刺,只是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以后找个机会再谈,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机会。
“胡说八道!你连这都不相信我?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连‘老相好’一词都说的出来!至于那外邦公主的事我不屑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话说回来,就算我真的与她有什么,甚至娶回来你也得给我好好的受着!”
江雅芙见他吼着说出这样的话,惊愣的望着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下人们在门外听的是胆战心惊。
时沛吼完之后见她这个模样也不说话了,二人静默的对坐,气氛如冰一般凝滞着。
此刻伤心已不足以形容江雅芙的心情,他这番话几乎否定了她这二十年的人生!
“既然如此,就和离吧。”和离让路,你爱娶谁娶谁,爱想谁想谁!
时沛大惊,“你说真的?”
“是真的,我没开玩笑。”
“你是不是惦记着那人死了娘子?你好……”
江雅芙冷冷的看了过去,时沛闭上了嘴,心里却几乎是默认了。那人与她青梅竹马,她肯定是生了这样的念头才性情大变的。
气怒攻心,时沛一拳击在桌子上,“离就离!你可别后悔!”
说完就一脚踹开门大步出去了,他要立即去新兵营找几个人摔打摔打,才能稍微消解一番心中气闷!
时沛和江雅芙一共生育了二子一女,长子时钥十九岁,次子时铄十五岁,小女时钰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