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感念公输兴拳拳护幼之心,但刘据仍旧没说话。
公输兴身子一晃,心情越发沉重。
公输庆咬牙道:“殿下!今日别院,殿下亲口说小人排名可与赵过、庄青舟共列前三。而此前殿下便曾允诺过,若谁能入大赛前三,可向你提一个要求或求你一件事。可对?”
刘据挑眉:“你想
用这个承诺来保公输野?”
公输庆再次磕头:“是。敢问殿下可允?”
刘据将两分陈情书丢回去,笑道:“允与不允暂且另说。孤确实亲口说你之排名可列前三,但这只是初步评判,最终如何,需看你的设计转化为实物后能否成功,是否可达到预想的效果。
“倘若压根无法做成实物,或者实物完全不能运用,那这前三恐就要重新排一排了。当然,赵过与庄青舟的实物也是要试的。你敢保证你一定行吗?”
一定……
谁敢应“一定”呢?公输庆心弦紧绷,深吸一口气:“臣愿一试,求殿下给臣一个机会,等臣验证设计之后再处置舍弟。”
刘据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可,但孤只给你十日。”
十日,虽则时间紧迫,但好歹有希望,公输庆公输兴尽皆大喜,碰碰磕头,一点都不含糊:“谢殿下,多谢殿下!”
刘据摆手,令他们起身告退,自己伸了个懒腰,摆驾回太子宫。
殿内,刘彻透过窗户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面上笑意浮现:“这小子还挺聪明,没有急着宽赦,且先晾一晾他们,以张己威,以慑其心。做得不错。”
又想到他学着自己收敛情绪,喜怒不显的模样,嘴角勾起:“学得还挺像。”
旁边吴常侍拍马屁附和:“太子类父,神情举止本就肖似陛下,何需刻意去学?”
听到这话,刘彻更高兴了,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
从宫中归来,公输庆一头扎进木头堆里,铆足了劲开始制水车。因为他知道,如今这水车不但关乎他的前程,关乎公输家的未来,还关乎弟弟的性命。
他错不得,一步都不容有失。
另一边,刘据虽是有意震慑,却也没想为难他。毕竟什么权衡驭下都是其次,水车更为重要。因此当即下令,命格物司众人配合,又请少府工匠在水岸挖渠,以便到时候安置水车之用。
众人群策群力,终于赶在十日最后期限完工。
刚巧又是一年正旦节庆。
待祭祀完毕,宫宴还未开始,刘据就将刘彻拉到一边,言明此事。
霍去病无语至极:“你怎么老干这种事。上回陛下寿辰,你中途把人拉走,一个琉璃街让陛下忙碌整夜,寿辰晚宴直接取消。今日正旦又来,那这宫宴还办不办?你就不能等明日?”
“琉璃街是我送于父皇的寿礼,今日是我送给父皇的节礼,送礼怎么能晚呢。等明日便不是正旦了。”
刘据理直气壮。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往年正旦也没见你送节礼啊。你嫌宫宴闷,规矩多,不想参加你直说。”
被戳穿心思,刘据怒瞪过去。
看破不说破不懂吗,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就你话多!显得你很能是吧,不说话会变哑巴吗!”刘据挽住刘彻的胳膊:“父皇,我们去,不带他。”
霍去病:……
刘彻忍俊不禁(),宠溺道:好◣()◣[(),我们去。”
目的达成,刘据欣喜若狂:“其他人无所谓,把大农令叫上。”
哪知大农令过来时,屁股后头还跟了个尾巴——少府寺卿。
刘据:???
少府寺卿笑得十分谄媚:“陛下,太子,臣听闻匠艺大赛太子收获良多,今日可是都做成了?不知都是些什么,既大农令去,不如让微臣也跟着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