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给他只有欺骗和痛苦。
他想逃,但是永远也挣脱不开。
沈余忽然变得呼吸急促,他苍白的手指紧扣着被子,青色的筋脉沿着手臂一直消失在宽大的袖口中。
男人眉毛皱起,他往前几步,想告诉沈余他不会轻易饶了夏实然那边,但在他开口之前,青年忽然仰起头来,视线直直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还和以前一样浅淡,但是却清明的可怕,仿佛只是再看一个陌生人。
这是宗楚第二次在沈余身上发现这种视线。
他心头瞬间涌起哟一股无名的怒火。
青年看着他,说:“五爷,我有证据证明这次受伤是夏实然的做的——他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您最清楚这件事了不是吗?”
宗楚视线黑沉。
他清楚个屁的清楚!夏实然的事他为什么要清楚?
他满脑子都是沈余冷清的“五爷”两个字。
宗楚拳头狠狠握紧,他一双沉黑的眼睛盯着病床上的青年,抬抬下巴:“你继续。”
他倒是要听听看沈余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沈余咳嗽了一声。
宗楚进来时带进来一小阵冷风,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却冷着脸没回身。
沈余这么气他,他还操心他的事情干什么?
沈余咳得有些撕心裂肺,从一开始的闷声变得控制也控制不住,单薄的身体轻颤着。
宗楚眼睛都快黑成铁块,他冷硬着脸,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把人“粗鲁”,实际上动作十分轻的弄到怀里。
沈余弓成一只虾米,他心肺好像在膨胀的血管下狰狞扭成一团,外表却看不出来任何不自然。
他没办法理会男人这时候做了什么。
沈余忽然涌上来一阵心慌。
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这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要把身边人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全部。
沈余忽然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宗楚眉头皱着,把他手圈在掌心,“叫宋河来!”
“不,别叫他——我就是没有缓过来。”沈余声音沙哑的说,他紧抓着宗楚,不等男人反应,就快速的继续说:
“五爷,你不想自己的伴侣身上有污点对不对?夏实然还想继续害人,他想把笑笑——”
“王笑笑。”
男人打断他。
声音低沉的可怕。沈余顿住,他感觉到抓着自己的大掌在不断用力,最后堪堪停在一个不会伤到他的界限。
男人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
宗楚眼神黑的能滴出水来,他忽然笑了下,哑着嗓子,紧贴着沈余的侧脸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相信未来我的合法伴侣?沈余,你这已经算是污蔑了。”
沈余全身一僵。
他眼珠僵涩的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