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最了解男人。
&esp;&esp;那点藏在心底自以为隐秘的心思相撞,破开纸糊的伪装,谁也不比谁高贵,不过看哪位搭台唱戏有那响遏行云的本事。
&esp;&esp;武继明牵动的嘴角放了下来,偏头问沉枝:“你们之前,认识?”
&esp;&esp;在机场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装得再好,暗地里你来我往的,像两只争锋相对的刺猬。
&esp;&esp;狠命较着劲儿比谁在对方身上扎的血窟窿更多、更深。
&esp;&esp;沉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esp;&esp;“算是认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esp;&esp;轻描淡写,比凛冽的风更无孔不入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esp;&esp;于屹木着一张脸,手里随意拎着个塑料袋,没再看树下的二人,反而冲着楼上喊了声“阿普”。
&esp;&esp;一个顶着满头小辫子的姑娘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根牙刷。
&esp;&esp;“你不是要吃西番莲吗?”于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esp;&esp;“下来拿。”
&esp;&esp;阿普挠了挠头,含糊不清地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
&esp;&esp;梦里倒是偷偷想过,但最近肯尼亚通胀压力加大,别说是水果,连东非人日常作为主食的乌加利都翻了一倍的价格。
&esp;&esp;可是于屹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阿普狐疑地盯着楼下的男人。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西番莲?”
&esp;&esp;“你昨晚…”于屹声音拉长,拐了个弯儿之后再猝不及防的迂转回来,眼角余光瞥到沉枝。
&esp;&esp;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esp;&esp;关键时刻,是武继明横插了一嘴。
&esp;&esp;“沉枝,你昨天不是说想去看小象吗?”
&esp;&esp;话是对沉枝说的,眼皮却懒散地朝于屹的方向掀动。
&esp;&esp;“走吗?”
&esp;&esp;一项完全不需要权衡的选择,以手持西番莲的男人失去全部观众为结局。
&esp;&esp;塑料袋被风吹皱,哗啦着叫嚣,它承受不住于屹愈发加重的抓握力道,胆战心惊地蜷缩着一团。
&esp;&esp;不怕死的只有阿普。
&esp;&esp;“我昨晚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