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所以说话还不清晰。
“云儿,来,娘送个礼物给你!”那女子将孩童抱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月牙形状的玉佩。
她将那玉挂在孩童的脖子上,神色温柔,“云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你也是傻,云儿才这么大一点儿,怎么能知道!”明明是责备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浓情蜜意。
原来他还有这样快乐的日子啊!云杞突然觉得很同情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将自己的一生都葬送。
“我告诉她,她不就知道了,是不是啊?云儿?”柳杉在她滑嫩的小脸上捏了捏。
“这是什么?”小云杞奶声奶气的问。
“没有这个东西,就没有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就是以前你爹送给娘亲的,还有一个在你宣姨那里,以后我们云儿长大了,一定要替爹娘把宣姨找回来哦!”
说到这个,柳杉的神色有些黯然。裴月清用手搂住他们娘俩,沉吟道:“对啊,不知道宣儿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是我们对不起她,只希望云儿以后能替我们赎罪。”
所有的一切都浮现在云杞的梦里,眼前的一幕一闪,又变作一个庭院。
小小的她睡在汉白玉做的凉床上,柳杉突然冲了进来,将一些衣物收拾了,将那玉佩塞进包袱里。
她收拾的动静把云杞吵醒了,她也不哭闹,只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问道:“娘,我们要去哪里?”
“要出远门啊,你乖啊,跟着河池哥哥一起,要听哥哥的话,娘和爹会去找你的。”
“去哪里?”云杞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被她娘塞进河池的怀里,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走吧,跟哥哥闯荡江湖去!”河池把她的东西挂在肩膀上,抱起她就走。
“我不要!什么是江湖啊?”云杞的小拳头使劲的捶打着河池的肩膀,想要跳下来。
柳杉在后面望着他们的背影,眼角的泪水留了下来,转身离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制住自己。
恍然间又到了大漠,河池站在她的身后,她看着这无尽的荒漠,似乎又觉得生机盎然,这里就是她新的家园。
到目前为止,她短暂的一生,都在她脑子里面一一闪过,包括那些她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
作为一个境外人看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云杞似乎懂得了一些东西,她从睡梦中醒来,一切却还是虚空。
。。。
 ;。。。 ; ; 皑皑的雪山,无尽的,或许就像是绝望。难道这里就是所谓的八卦阵?时澈心中想着,四周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有他一个,在这皑皑的白雪间。
所谓阵法不过是人心所化,不像是作战的阵法,蓬莱的八卦阵考的是人心,只有战胜自己内心的人,才能有资格见到他们梦寐已久的神仙。
时澈就在这茫茫的雪原里穿梭,四周万籁俱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踏在雪地上面的响声。
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不是白姨,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你是谁?”时澈问道。
“我是你娘啊!”那个声音就回荡在他的耳边,但是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娘?你真的是我娘?”时澈在原地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娘亲,本来是多么温柔的一个词汇,可是在时澈的心目中,却是一根刺,他有白姨,但是白姨始终抚平不了一个孩子心里的伤痛。
“是啊,乖孩子,娘亲很想念你。”那个女子的声音温柔的有些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娘!你在哪里?”时澈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在麝月里接受训练的日子,他问无颜,自己的娘亲去哪里了,无颜就告诉永远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乖孩子,你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看见娘亲了!快来吧!”说话间,时澈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大路,在雪地间显得尤其明显,时澈的脚就要踏上去,可是又收了回来。
“不是!你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死了,他被无颜杀了,我爹也死了,他是被我杀的!”时澈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声音渐渐的变小,最后归于宁静。
“我没有死!乖孩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可以看见我。”这时,时澈果然看见了,一个妇人,华服裹身,虽然时澈不记得自己的娘亲的模样,但是看见她,心里却能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娘亲。但是她站的那样远,像是在天的尽头。
“娘!”不由自主的,他的脚又踏上了那一条路。
“乖,来,到娘这里来!”她的笑容那样温暖,就像是三月里和煦的阳光,让这个雪原都变得温暖起来。
时澈闭上双眼,他很像走过去,可是他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眼角的泪水滴在地上,啪嗒一声,惊醒了他,该离开了,云杞还等着自己呢!
他的背后背着云杞带来的剑,冷锋出鞘,长剑一挥,刺破了那个梦境,地上的路瞬间被生生截断。四周的雪景渐渐退去,又回到了那个原来的那个地方,那个童子依旧站在那里,见他出来连忙说:“恭喜时公子,你已经破了阵!”
“嗯,还没有人出来?”时澈见旁边只有那童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