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臻姨娘这会儿子怎么就闭口不提了呢?到底唐姨娘对我娘亲做过什么,你倒是说呀?!”
臻氏刚才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好让惜若把那罪名坐实了。可是不曾料到,惜若对当年的时候似乎并不知情,而且公孙羽似乎也有意维护唐氏,不让人继续说下去。
正在犹豫着,惜若便又更进一步地追问。“臻姨娘说不出来了么?既然说不出来的话,为何又给抹黑我,将这谋害子嗣的罪名,强加到我的头上?你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却一再污蔑嫡女,栽赃嫁祸,你该当何罪!”
这样严厉的质问,让臻氏吓得抖了抖。但是仗着公孙羽在身边,臻氏的胆子似乎愈发的大了。“大小姐这话说的,哪是妾婢嫁祸,这明明就是事实。人证物证俱在,大小姐还想抵赖么?”
“哦?人证物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敢污蔑鲁国公府的嫡长女!”惜若脸上满是冷凝之气,一双眼睛如冰刀一样,扫向在场的所有人。
珍珠园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还有一个浑身是伤的丫头,被一群婆子制住了,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老夫人也清醒了过来,让人将那投毒的丫头拉了过来。“就是这个丫头,是她亲口承认是受你指使,将那堕胎的药放入唐氏的膳食中的。你可还有话说?”
惜若瞟了老夫人一眼,眼中再也没有了尊敬之意。“祖母就如此断定,这丫头的话百分之百的对吗?不是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于我?”
老夫人微微一愣,继而拿出大家长的气势来,对着惜若狠狠地骂道:“她起初也是不肯说的,后来动了刑,才招认的。那样的重刑之下,说出的话岂会有假?”
“呵呵呵…”惜若放肆的笑道,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如此一来,祖母和爹爹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好,好,好…没想到我堂堂公孙府的大小姐,居然还不如一个丫头来的可信,真是可笑之极…哈哈哈…”
看到惜若那样决绝的神情,公孙羽和老夫人皆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可是现在铁证如山,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事实。
“事实如此,你还想狡辩吗?”看到女儿这样的态度,公孙羽就有些气愤。他才是一家之主,是世袭的鲁国公。这个女儿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越来越放肆了。
惜若冷冷的望着他,指着那地上的丫鬟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我问完几个问题,如果这丫头能够回答的上来的话,惜若甘愿受罚!”
众人皆好奇的看着惜若,心想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如何?老夫人为了早日解决这件事,于是很快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你问吧!不过,要问就在这里问,这样一来才能服众!”
面对老夫人那施舍的姿态,惜若很是不屑。她走到那个浑身是伤的丫头面前,大声地说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那丫头哆嗦了一下,这才勉强抬起头来。“大小姐救命啊,奴婢不是故意出卖您的!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招的话,奴婢会被打死的!”
雪儿一听这话,心里也很是气愤。不过绣儿及时拉住了她,才没让她闯出火来。入书和入画也没有吭声,看到惜若依旧冷静镇定,她们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没有出手相助。
“哦?这么怕死!”惜若绕着她走了一圈,冷冷的呵斥道:“那你可知,污蔑本小姐,也是死罪?不仅你要被杖毙,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无一幸免!”带着十足威胁的语气,惜若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丫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神色有些慌张。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惜若继续问道:“你不过是个厨房帮忙的丫头,本小姐如何会认识你?你说是受我指使,那我是什么时候吩咐你做事,那药是些什么成分,又是从何而来的?你从实招来。”
那丫头低垂着头,没想到惜若会问这样细的问题,只好狡辩道:“奴婢的确是不曾接触过大小姐,但是那药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交给奴婢的。大小姐还许诺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还说会给奴婢配一个好的人家,所以…所以奴婢才肯为大小姐做事的!”
“惜若,你还有何话说?”老夫人使劲儿的跺着手里的龙头拐杖,脸色很不好看。
惜若嗤笑一声,淡然的说道:“祖母何必这么着急,这不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罢了。既然她说是我的丫鬟把药交给她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丫鬟呢?”
那丫鬟见惜若仍旧咬住她死死地不放,只好随便拉个人出来了。“是…是芙蓉园的翠红。”
“来人,将翠红给我叫过来!”老夫人见牵扯到新的证人,于是下令婆子们去拿人了。
当听到翠红的名字时,臻氏微微打了个颤,心想不好。那翠红和碧绿可都是自己派去芙蓉园的,万一牵扯到她身上,可就不好了。
惜若却不冷不热地说道:“哦?那翠红可是臻姨娘送到我园子里去的,而且还只是个洒扫的丫头,根本连近身伺候我的机会都没有。本小姐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连面都见不到的丫鬟吗?你以为你随便胡诌一个,就能诬陷本小姐?那你的脑子还真够笨的。”
“不…不…是奴婢记错了。是她,对就是她。”那丫鬟顿时慌神了,听到惜若这么一说,于是马上就又改口了,指着惜若身边的入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