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眼中的幸福与担忧交相而起,夫君安然重生,她当然喜悦万分,但醒来后的元始却让她生出了一分陌生的感觉,那种怪异的悸动就好像、好像……一时说不清。
太元思绪正在迷雾中翻腾,元始玉树临风的身形突然萎顿一缩:“唉!我虽靠泼皮的血印复活了,但却也因此被十阳魔珠的淫血入侵,就像中毒一般,正在侵蚀我的元神,看来大胆三身虽已死,但怨念却是不小。”
元始的叹息让太元的迷惑拨云见日,也让她玉脸一片苍白,关心则乱的女仙已失去了平静的仙心,急声追问道:“夫君,那可怎生是好?”
元始悠然一笑,有力的大手完全包裹了绝美太元的玉手,火热的掌心摩掌着柔腻的肌肤,指尖还不受控制地在佳人掌心划了一个小圈。
“嗯!”
太元就似受惊的小鹿猛然一跳,退出了一丈开外,脸红过耳,手足无措,不由自主白了轻佻的夫君一眼,这可不是她记忆里循规蹈矩的元始天王。
微妙的意念一转,太元更加相信了元始的话语,原来夫君真被泼皮毒血入侵了,而且情形还很严重,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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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王刹那间又回复了一身正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太元不需担忧,我绝不会让泼皮的怨念得逞;这就重新淬链三魂七魄,定将泼皮淫血彻底抹杀!”
“夫君,那太危险了,此时地界大军就在外面,咱们还是等地界退兵再说吧!”
“不,泼皮之血融入了十阳魔气,妖邪之力每一刻都在增强,我不能再等!”
元始天王回以太元玉女无比坚定的眼神,一边飞向修炼丹房,一边随风传来他正气凛然的决绝之音:“我宁可魂飞魄散,也绝不愿变成又一个泼皮妖孽!”
“夫君……”
泪花围绕冰清玉洁的高挑倩影团团打转,太元玉女出神片刻,绕体的仙带突然一顿,随即也飞向了丹房。
既然夫君不计生死,那她也生则同生,死亦同死。
玄女继续率领一干散仙镇守在紫府山脚,但素女传人的心绪却波澜起伏,北宫贞因为孩子叛变,还情有可原,但她却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仙缘深厚的小幽也叛变了?
“唉……”
天地崩溃亦可面不改色的素女传人竟发出了叹息声。
丹房之中,药香在如真似幻的氤氲中飘荡,元始天王赤身声坐于一片烟波之中,三魂从头顶飞出,七魄于窍|穴出现,三昧真火如蛇似带,将仙家元神紧紧围绕。
以元始天王的坚毅,也在魂魄的熬炼中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一旁护法的太元玉女感同身受,紧握的五指已将掌心刺破。
淬魂炼魄何等危险,稍有不慎就将魂飞魄散,偏偏泼皮血印的难缠超出了预料,太元玉女看在眼中,心弦已绷得嗡嗡作响,隐隐断裂。
最后刹那终于即将来临,那是最后的痛苦,也是最大的危险,当那一刹那来临时,不妙的预感让元始天王眼中的深邃化为了诀别的光华。
“不!”元始愿意以身殉道,但太元玉女可不愿意看着夫君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双掌一推,硬生生将三昧真火打散于虚空之中。
恢复自由的三魂七魄欢呼着钻回识海,元始脱离了自焚的危险,但轻责与无奈的叹息却冲口而出:“唉!只差最后一点儿,太元,你误了我呀!”
“夫君,不管怎样,我只要你活着。”
如海的深情淹没了正邪之念,心神的熬炼已让太元意念微变,在丈夫元神悬于一线的刹那,她这才豁然醒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元始又叹息了一声,随即突然眼眸一热,语带异样道:“太元,还有一个法子可行,我本不想用,现在只能辛苦你了。”
火热的气息又从元始呼吸中流出,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但“异变”的丈夫却让太元这仙妻生出了别扭的感觉,恍惚之间,她总觉得是陌生男子在以淫秽的眼光打量自己,而且这男子还是特别淫邪的!泼皮三。
玉女眼神的变化进入元始眼中,毒血作祟的他连动作也变得随意懒散,两手一摊,无可奈何道:“娘子,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为夫重新淬炼元神吧!”
娘子?为夫?
太元一听这些亲呢而新鲜的称呼,不由得玉脸一红,心乱如麻,看来夫君毒性越来越重,时间再不允许她逃避。
“夫君,要怎样才能逼出泼皮血印?”
元始天王脸色一片郑重,眼底却悄然闪过了一抹正义之士不应有的狡黠,双手虚空一揽,一本古色古香的道书在他掌中凭空突现。
散仙之首将道书送到了仙妻面前,认认真真地说着让女子脸红心跳的话语:“泼皮血印实则就是淫血印,娘子,你先看看这一本‘双修秘法’,咱们只需依照秘法而行,淫血自会消除。”
元始天王仿佛叙说平常修炼之道一般,但当太元翻开道书后,美眸第一刹那就弹跳而开,玉脸羞红密布,最后忍不住疑问道:“这……真有用吗?”
“娘子,此法虽看似下乘小道,但实则精妙无穷,暗合阴阳五行之变化,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修炼,唉……”
元始天王一字一句无不充满了感慨,太元对仙道的仰慕之心战胜了羞涩之念,终于开始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