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抱歉了,你就待到你的主人改变心意吧!”
语罢,蒙面人就纷纷离去,阴森的地牢中,只留下沛吟一个人。
她虽然相信少主不会弃她不顾,但她就是不能连累少主;她身为白家的小总管,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就太丢人了!
非得靠自己的力量逃走才行。
她环顾四周,牢房中唾手可得的,只有枯黄的稻草,以及一件破旧的被褥,其他什么都没有,看来可用的,除了她的双手以外,没有其他。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见天日的地牢中,无法感觉时光流逝,那些蒙面人也没再出现胁迫她。
先前肚子曾有的饥饿感也已经消失,看来是饿得太久了。
那些蒙面人似乎遗忘了她,没有食物没有水,大概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吧?
啊!有水滴?不知由什么地方滴了几滴水,原本瑟缩在墙角的沛吟,转头看着牢房内壁。她猛然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大大而产生一阵晕眩。
注意到牢房内壁沙土湿软而松动,她决定放手一搏。她伸出纤细的双手,开始挖掘土壁。虽说土壤湿软,但是真的开始挖掘之后,要挖出一条通路,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好不容易挖出约莫半个绣花球大小的浅洞,沛吟的掌心早已血迹斑斑。
“可恶!”忍不住不文雅的诅咒一声,沛吟仍然不死心,打算继续尝试。
“不要再这么做了……你的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
在隔壁房间窥探沛吟的李音,终于出现在沛吟面前。
“结儿夫人!”沛吟不禁喜出望外的叫唤始终让大家着急行踪不明的夫人。
她担心道:“那些贼人连夫人也抓来了?为什么他们找得到夫人?”
李音只是静静的凝视沛吟,没有作答。
蓦然沛吟觉得一阵背叛的愤怒涌上了心头。“难道……你不是被抓来的?”
没错,看样子夫人不但没被拘禁,而且还能行动自如,这么说,那些掳她来的蒙面人不就是……
隔着一道栅栏,音送出了伤药。“请劝他,别去京城……打消主意吧!”她依旧没说出沛吟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少主?好不容易,白家可以得到朝廷的承认,可以不再受猜忌的时候……为什么你要阻止少主?既然你不是蓝家的人,为什么要伤害少主?你虽没亲口说过你爱少主,但是你处处护着少主,甚至可以为少主舍命,那些事……都是骗人的吗?”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沛吟,我希望你能了解,这次上京就算鹰磊运气好,能活下来,他也回不去北方的。我只是想看到他像从前一样,过自己能主宰的生活罢了。过几天,我会送你回白家,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李音将手中的提篮从栅栏的缝隙中递了过去。
“无耻的女人!”沛吟一手打翻提蓝,篮中精美的酒菜泼洒一地;她还拾起结儿夫人好心带来的伤药,就往夫人脸上砸去!
结儿夫人的表情是那么苦涩,她可以感受到夫人心中的挣扎与痛苦,但,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是要阻挠少主?
“听我说——”音闪过药瓶,还正想继续向沛吟解释,但是一阵酸味突然涌上喉头,她不得不停下。音以手掩住口唇,转头拼命呼吸想止住恶心感。
“夫人?”沛吟立刻直觉的发现音一直掩饰的秘密。“你该不会是……”
“别说!”音大喝一声。泪珠还在眼眶中打转,害喜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她也知道再下去是无法隐瞒的,到时她根本无法再以公主的身份护着他了。“如果你敢向任何人透露此事,鹰磊就死定了!永远别泄漏此事!”
“那是白家的子息,是吧!是少主的……”沛吟深怕结儿会拿掉那个孩子。
现在她才明白,夫人选择自己离开少主的背后一定有重大的秘密。
有了孩子,夫人在白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无可动摇;身为白家的夫人,她还有啥可顾忌的呢?除非,夫人隐藏的秘密是连白家都无法压下的麻烦。
除了忧心少主未来的继承人,沛吟也烦恼的看着比往昔更加憔悴的结儿,会承受不了这种伤害。“你打算如何?你不能伤害少主的孩子!答应我!”
“在我还做得到之时,我会尽力去做。你不用担心,朝廷虽然对他有戒心,可是依现在的情势,还不至于马上就对付白家。鹰磊只要多防着些,一定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以后鹰磊还请你多费心……让他早日另娶真正所爱的人吧!”
自牢房门口传来了喧哗声,一名蒙面人跑了进来,低头对结儿耳语几句,结儿点了点头,挥手摒退他。转向沛吟,她苦笑起来。
“你就告诉鹰磊,今后我们必定不会再见了……”她扶着墙缓步离去。
“少主亲口说过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除了她以外他不会再娶!那个人……”沛吟拼命的叫着:“是你呀!听见没有!结儿夫人!”
到底是怎么了?看夫人的样子,她不可能不爱少主的!但是……在京城等着少主的,会是怎样的危险?
“吟儿!”卫文一马当先的冲进地牢,表面上虽是个严肃的父亲,但骨子里仍是个疼爱女儿的爹爹,他连忙以手中的短斧劈开了牢房的大锁,进到里头,扶起女儿,忙问:“没事吧……你的手怎么受伤了?那些贼人是不是欺负你?”
“我很好……”卫沛吟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心慌意乱的抬起头,迟疑问道:“少主……你知道是谁设下陷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