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电闪雷鸣渐小,只剩下雨声哗哗。
其实大学时何夕带着戴明月去看过医生,当时戴明月虽没完全恢复,但也比从前好多了,只是现在看来,她的病情非但没有痊愈,还加重了。
“你。。。。。。后来没再去看过医生了么?”
戴明月冷冷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她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便下逐客令:“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何夕不放心地看着她,她的头发有些散乱,遮住大半张脸,只看到瘦削的下巴。
她看了眼离床不远处的沙发,提议道:“要不我在这儿睡,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戴明月倏地看向她,忽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冷着声音道:“你以什么身份睡这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善良特高尚,我有没有看医生关你什么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何夕动了动唇没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最后点头道:“好。”
门被轻声带上,戴明月怔愣地坐在床上,房间安静了下来,外头的雨声也被隔绝在窗外,她也逐渐恢复了理智。
从高一的那个暑假后,她每年夏天只要一碰到雷雨天气就害怕,脑子里只剩下疯狂晃动的门锁和满地的鲜血,只是这个毛病在她一个人时尚且可以忍受,后来有了何夕,她就会格外关注天气预报,要是人不能在身边,也会在电话或者视频通话中陪伴。
其实戴明月的病情不是加重,只是人都这样,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每当电闪雷鸣,戴明月习惯了何夕的陪伴,情绪也渐渐稳定。后来两人分手,戴明月又成了一个人,只是她尝过了甘甜看过了朝阳,如今又只身黑暗,便觉得这样的黑暗更加难熬,才成了如今这样。
所以她刚刚心里全是埋怨、怒气和委屈,才口不择言地说来那些话。
接下来的几日里,两人的对话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再无其他。
一周一晃就过去,何夕照常去房间给她上药。
门压了个缝,何夕推开,发现戴明月裸着上半身正在穿衣服,何夕连忙退了出去。
这是要出门吗,何夕不知道,她站在门口等。
片刻后,戴明月开了门,她脸上化了淡妆,颈间戴着碎钻项链,穿着黑色t恤跟短裤,头顶鸭舌帽,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看了眼何夕手中的药,说:“明天休息,我有个约会,不用等。”
说完她就绕过何夕,拿了包换鞋出门。
目送她出门,何夕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将药放回了原处。
恰好手机里有消息弹来,是彭蕴灵发来的好几个视频,拍摄的农场宣传短视频,里头分别有农场的布局,又挑选了几处比较特别的地点来详拍,例如荷花塘、牧场、生态餐厅、亲子乐园等。
何夕跟彭蕴灵沟通了几句,敲定了视频的最终方案,又询问了近日农场的最近情况。
农场的事忙完后,她姐姐打来了电话。
“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