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不过它们确实是真实的。
你肯定对我长生教有所了解,知道我教的内情吧。虽然我教弟子众多、声势浩大,但因血煞丹的副作用,让服用者饱受血煞之气的侵蚀。那些神志不坚者,最终会沦为嗜血的野兽。而那些能够克服的弟子,也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走火入魔的风险也大大增加。
正因如此,我教中炼气弟子数量稀少,仅有几百人,而筑基期的修士更是屈指可数。
我教虽有两位金丹修士,其中一位便是我,另外一位是金丹中期的副教主。但他并非真正属于我教,与我的关系也只是一般。
那么,你认为单凭我一人之力,便能坑杀三位金丹修士,并将他们献祭吗?”
官卿云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似乎不大可能。”
“这不就对了嘛。那你再仔细想想,谁有能力协助我坑杀那三人呢?”谢浩朗反问道。
“魔道!”官卿云闻言,心中一阵惊悸,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惊骇。
“不错,实话告诉你,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魔道在暗中操控。”谢浩朗沉声道。
“你们、我,都不过是其手中的棋子罢了,而那副教主只是监视我的工具人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也多亏了魔道的布局,我才能从中获益,才有今日之成就。”
“不过,你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我献祭的三位金丹修士中,有一位是土属性金丹,但修为只到中期,略感遗憾。”
“若那人是金丹后期的话,我夺舍他之后便能成就元婴。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来你归一门走上一趟,谁叫我上了魔道的贼船,成了魔云宗的供奉长老,要给他们卖命五百年。”说罢,谢浩朗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流露出无奈与苦涩。
突然,他脸上的随和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目光如刀,直刺官卿云。
官卿云目睹谢浩朗脸色突变,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他之前的言辞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官卿云猜测,谢浩朗不能直接夺舍他,可能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他深知自己命悬一线,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告知师弟。
官卿云心念一动,眉心处闪烁出一道黄光,瞬间划破空间,即便封闭空间的灵光也仅仅是稍微削弱了它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开始变得暗淡,并逐渐透明起来。
谢浩朗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并未出手阻拦,而是任由那黄光破空而去。
随后,他猛地张开嘴,整个人化作一团暗红赤云,从中传出一句话:“你有融婴大法,但似乎魔云宗给予的化魂大法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那团赤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官卿云,血盆大口一张,官卿云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其一口吞噬,只能听到从中传出的阵阵哀嚎声。
……
栖霞山之巅,顾瑾翌盘坐于官卿云不远处,双目紧闭,心神内敛,默默地守护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黄光自官卿云眉心处弹射而出,它疾速飞向顾瑾翌,稳稳地悬停在他的身前。
顾瑾翌瞥见这一幕,眉头顿时紧锁,心中不祥之感愈发强烈,思绪飞转:“难道师兄是出了什么状况?为何会动用神魂传音,这可是极其损耗神魂之举。”
黄光中传来官卿云沉重且急迫的声音:
“师弟,我恐将命不久矣。那魔头其实已达假婴境界。他夺舍我,不仅是为了摆脱功法桎梏,成就元婴之境,更是为了配合魔道的布局。长生教不过是他们摆在台前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魔道!”
“若你有把握毁去我的肉身,诛灭那魔头,切勿迟疑,立刻动手;若无把握,便带领宗内精英弟子速离,前往无极宗,保全门派血脉。告诉师尊,魔道正在暗中谋划一场惊天大局,必须让各宗各派提高警惕!”
“快快快!”官卿云连呼三声“快”,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顾瑾翌闻听此言,毫不迟疑,立刻祭出灵剑。既然那魔头已是半步元婴的假婴之境,那么碧金钟和金刚杵所发出的梵音对他恐怕作用不大。
金色飞剑在空中幻化成一条数丈长的蛟龙,每一剑挥出,皆带着穿金裂石的轰鸣,震撼人心,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元婴从官卿云体内冒出,其小嘴微张,喷吐出熊熊婴火,瞬间将四周的光刃尽皆融解。
随后,它回首瞥向官卿云身上缠绕的雷蛇,只见雷蛇与官卿云之间被一层淡薄的黄光所隔,雷蛇虽凶猛,却无法透过黄光伤害到官卿云分毫。
元婴伸手抓住雷蛇,好奇地歪着头打量着,然后用力一握,雷蛇顿时僵硬,化作一根长长的雷电之矛。
紧接着,它猛地转身,朝着顾瑾翌的方向猛力掷出雷电长矛。
顾瑾翌瞳孔紧缩,单手结印,金色蛟龙口中喷出一道粗壮的光柱,与雷电长矛在空中激烈碰撞,“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各色光芒四溅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