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山整个下午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抱着咕咕心思也好像飘远了。
晚上咕咕睡着之后,王东山回房睡下,闭眼不语。
纳兰安突然开口:“怎么了?”
“没事。”
纳兰安审视他的表情。王东山察觉到她的眼神,睁开眼:“可能太累了,早点休息就没事了。”
“你今天没回公司,累从何说起?”
王东山一时语塞。
“你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
王东山在一瞬间想对纳兰安作出所有的坦白。他想告诉她,他从一开始到如今,依然在经济上接济着文佳母子;他想告诉她,纳兰祖留了一笔钱给文俊杰,这笔钱现在由他代管;他想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他站在文佳母子那边,而是他受纳兰祖养育之恩,他无法推却纳兰祖交待给他的人情上的任务;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他想要她懂他理解他爱他,接受他曾经所有善意的隐瞒。
“经历了太多事情,突然有些感慨罢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同时沉默了。
纳兰安放下书,关灯睡下,似是再无交谈的兴致。
王东山厌恶这种明明深爱却无法完全坦白的困境。他擦擦脸,几不可闻地吐了口气。
两人一左一右,同床共枕,却仿似离得很远很远。王东山伸手去揽紧纳兰安:“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阿爸把一部分钱给了文俊杰,你会怎么样?”
“我永远不会见他。”纳兰安的肩膀僵硬。
王东山沉默了。
纳兰分家的新闻还在余温之中。一个礼拜后,全城再次迎来最新的八卦话题,纳兰祖的情人提告纳兰祖遗弃私生子,请求二十亿的高额财产赔偿,并聘请了律师团作为本案的全权代理。
好事者纷纷讨论,纳兰家是不是元气已尽,这两三年连番好戏轮流上演。纳兰祖病倒之后,就有过好几次重磅新闻,如今竟还闹出了个私生子争产的大新闻。
纳兰安几乎和纳兰祖同一时间接到这个消息,蔡子仪告诉了纳兰祖,而粮数告诉了纳兰安。
纳兰祖在轮椅上坐着,愤怒,大笑,最后泪水纵横。万万没有想到,文佳竟然把自己告上了法庭。
纳兰安不敢置信:“她竟然敢?竟然也有律师接这个案子?!”
粮数语气冷静:“接这个案子的律师,是本所的最大对手。听说这个案子胜诉的话,对方至少可以收8000万律师费。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蔡律师知道这个消息?”
“他肯定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你爸爸的所有法律事务都由他代理。”
纳兰安脸色冷峻:“蔡律师怎么说?”
“我暂时收不到他这方面的消息。”粮数斟酌了一下用词,“纳兰小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对方极有可能胜诉,哪怕拿不到二十亿,一笔不小的钱还是很有可能要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