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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1:明初有设左右丞相,不久即废。至成祖时置内阁,只以内阁诸臣参与机务,至此以后不再有丞相之名。

2:总督、总理

总督系地方最高军政长官,辖一省或二、三省,综理军民要政。巡抚为省级地方政府的长官,总揽一省的军事、吏治、刑狱等,地位略低于总督。

3:省一级的管理机构

司道——是隶属于巡抚的专设机构。

布政使掌一省之民政、财政。

按察使掌全省刑法,理全省的驿传。

道受布政使、按察使的领导,有两种:一种是划若干府、县为辖区,可以管辖区内的一般政务;一是管辖及于全省,但是以指定职务为限。前者为分守、分巡地方道。后者为储粮道、监法道、海关道等。

以上官职在明代的具体设置有:左、右布政司布政使 按察使司按察使 布政司左右参政、参议 按察司副使、佥事。

各省兵备、水利屯田等道,则派管粮储驿传屯田等事。

4:知州——掌一州之政。

5:明知府——掌一府之政,统辖属县。

6:知县。

中央设五军都督府,辖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提督,提督节制各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总兵而听总督指挥。

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总兵官由提督总其成,所辖之兵力大约本标二、三营,分防则营数不等,多者二三十营,少者三四营。

参将、游击次于副将一级,游击品秩略次于参将。

这些都是临时性的任命,后来虽然演变成了军队的标准组织,但名义上仍是临时性的。总兵官起先是战役指挥官,相当于现代的“前敌总指挥”,后来驻守北面防御蒙古的军队长期设总兵官,慢慢就成了军队的最高武职。我们熟悉清朝的军队体制,总兵上面还有提督,但明朝总兵官是最大的。副将是总兵官的助手,也是临时职务。

明朝沿用元朝的军户制度,军户世袭,国家授予耕地,以服兵役代替平民的赋税和徭役。连军职也是世袭的,自都指挥使以下,指挥使、千户、百户等等,全部世袭。

明朝的总督、巡抚都是为了某些事故而派出的钦差大臣,以都察院都御史、副都御史的名义到地方上办事,可以节制地方官员,巡抚的地位低于总督,权力实际上差不多,但派了巡抚的地方不会再派个总督,他们没有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总督、巡抚多数时候是处理军事的,少数是处理突发的民政,不过问地方的日常事务。

真正的省级地方官是布政使、按察使,再加上武职的都指挥使,后来因为巡按御史常驻地方,负责监察的范围通常是一个布政司,所以也算进去,这些人合称为封疆大吏。他们不是总督、巡抚的下属,而是向六部或五军都督府负责(除了巡按,因为督抚都是都察院的都御史、副都御史,是巡按的顶头上司)。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 险道行

第一章   险道行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女娲山,山势东陡西缓、北高南低,乃是中原地区东西两方的重要分界。时值七月酷暑,太行山上绿浪滔天,林海郁郁葱葱,虽说烈日当空,仍然是清凉宜人,加之山内风光旖旎景色秀美,更是使人流连忘返。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令我哀。”这首《苦寒行》乃是三国时期曹操所作,说道的是严寒冬季太行山气候恶劣,军队难行。吟诵之人乃是一位青衣壮士,满面风霜,看年纪不过四十上下,正当壮年之时。然而此刻他临风眺望,对着这一川秀美景色,脸上却是满含沧桑落寞之意。

他身后三丈远处站着一男孩童儿,约莫十岁样子,这时听他吟诗,不由撇撇嘴,说道:“爹爹,我听梁伯伯说,这曹操是史上第一大奸贼,他的诗有什么好的!”那壮士听儿子顶撞,也不生气,回头微笑道:“你也读过曹孟德之诗?”那孩童道:“前些日子刚读了些,未曾读全。”那壮士转身走过几步,道:“你说说曹诗可有何特别之处?”那孩童挠挠头,说道:“这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感觉苦涩悲凉,不如李太白之诗读来顺口。”那壮士哈哈一笑,道:“他二人所处年代不同,一个乱世,一个盛世,若是强相比较,却是有失公允。”那孩童争辩道:“曹操是奸贼,李白是侠士,这个总有法子比较吧。”那壮士一怔,喃喃道:“奸贼,奸贼……”突然冷笑数声,正色道:“石儿,这世间之事本就复杂,有些人分辨不明,便也就人云亦云颠倒黑白,要知道他人之言也不是尽皆可信。”说到此处,似是想起旧事,不由叹息一声,道:“要说当今永乐皇帝,发兵攻陷南京时,还曾起诏说是太祖遗命的正统皇帝,嘿嘿,假的便是假的,任他如何编造,终究是一个逆臣贼子。”

“是么?这个……这个梁伯伯却未曾说过。”那孩童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道。那壮士微微一笑,道:“你梁伯伯学究天人,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那孩童哦了一声,问道:“梁伯伯刚来山寨,爹爹怎么就知道他有学问?”那壮士摸了摸他头,说道:“你梁伯伯是南面……南面的智多星,学问自是很好。你年纪还小,时间长了自然便知道了。以后做人做事,你可要多向他学着点。”那孩童用力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扑哧”一声,笑道:“爹爹,咱们占山为王,却说别人是逆臣贼子,按理说咱们才是当今第一大贼子。”那壮士莞尔一笑,旋即沉声道:“此话对爹爹说还可,切莫对他人提起。”“知道啦,”那孩童道:“我也不过说说而已。这太行一带,哪个不晓得咱们云龙寨上都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即便落草为寇,也比那些打家劫舍的官匪强得多。”那壮士面带赞许,点头道:“你能有如此想法,也算难得。”说罢转过身去,接着眺望这一山景色。

那孩童见他不再说话,初时还忍耐得,过了一会,便觉无聊的紧,遂道:“爹爹,这山景看了许多年,还不都是一样,有什么好看的?”“青山依旧在,”那壮士叹道:“可这主人却是换了。”那孩童吐了吐舌头,道:“爹爹又发牢骚了,姐姐要是听到了,保准就捂住耳朵走人。” “石儿,你说什么?”那壮士眉头一挑,问道。那孩童嘻嘻笑道:“姐姐私下里对我说,‘爹爹就爱说些文绉绉的话,咱们做山匪的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哪里用的着这些读书人的东西。’爹爹,你说姐姐说的对么?”那壮士一怔,旋即笑道:“你姐姐一个姑娘家,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怕找不到婆家。”说着叹了口气,续道:“我这两年重病在身,也多亏你姐姐打理山寨事务,着实辛苦她了。”

“有五位叔伯帮着,有什么辛苦的。”那孩童撇嘴道:“我看姐姐平日里可高兴地很,你没见她今日又高高兴兴下山去了,指不定又是去打劫哪家商旅了。”那壮士皱眉道:“凝儿下山了?我怎么没听你雷叔叔提起?”那孩童道:“雷叔叔来找过了,我自告奋勇揽了下来,这不就告诉爹爹了嘛。” “胡闹,”那壮士袍袖一甩,说道:“如此大事,怎能草率。若劫的是忠义之士,岂不是坏了我山寨名声。若是遇上官兵,岂不陷咱们山寨于危难之中,快随我回山寨!”话语未落,便已疾步而回。“盘子都踩好了,是山东的一家镖局,押镖的好像姓马。啊呦,爹爹,你等等我,等等我啊……”那孩童自后跟上,边跑边喊,声音萦绕在太行山上,良久不绝。

太行山北起北拒马河谷地,南至山西、河南边境的沁河平原,中间多横谷,当地人称之为陉,古有太行八陉之称,为东西交通重要孔道,历来被视为兵家要地。

这一年正是明朝永乐十年,七八月份的烈日照射下,天气燥热异常,正是人慵懒不堪之际,然而就在去往河北太行山井陉的官道上,却有一队正匆匆行驶镖车。镖车车身涂着铜漆,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镖车侧插一面旗帜,上面绣着“威武镖局”四个大字,迎风飞舞,极具威势。镖车正前方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目光炯炯,面容坚毅,虽已年迈,却显得格外有神。镖车旁边跟着三十余个镖师,大都是彪形大汉,个个步履轻健,更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威武非凡。

当先的老者姓马,名唤啸英,是山东济南府威武镖局的总镖头,身后诸人俱是镖局的镖师,其中骑着青骢马的五人是其亲传弟子。马啸英世居济南府,乃是当地大族,少年曾游历四方,学的一身本领,而后接替乃父遗志,做起镖局行当,因的门下弟子众多,镖局信誉又好,在北方也颇有威名。这一次镖局接到一份大买卖,马啸英念及事情重大,为求稳妥,便也就再次出山,亲自押送。

众人正行驶间,马啸英忽的拉住青马,高声道:“大伙儿听好了,前面就是太行八陉的井陉。咱们就在此休息一下,稍后继续赶路。”众镖师赶路久了,早就疲累不堪,当下答应一声,纷纷下马休息。马啸英见众人懒散样子,不禁眉头一皱,说道:“前面便是井陉要道,你们这副样子,要是遇到山匪可怎办?”一个青年汉子闻言笑道:“师父多虑了,咱们威武镖局行镖二十余年,威名赫赫,又有哪个毛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马啸英见说话的是最小的弟子韩云威,瞪他一眼,道:“话虽如此,但万不可大意,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正自说话,忽听得得声响,远处一人骑马奔了过来,马声踢答,在这寂静山道上,显得格外嘹亮。

马啸英闻听动静,当即转目望去。来到近处,却见是一个瘦弱汉子,身穿破旧衣衫,胯下青马倒是格外精神。这汉子全身邋遢,偏生马匹雄健,两相比较,显得不伦不类,众镖师感觉新奇,都多打量了几眼。那汉子勒住缰绳,瞧了瞧镖车,忽然冷笑数声,勒转马头,径自去了。韩云威见他如此嚣张,按耐不住便要发作。马啸英冲他摇摇头,韩云威吐了口唾沫,恨恨的坐了下去。“师父,看样子像是踩盘子的。”一旁大弟子王云阳走前道。马啸英点点头,道:“前面是太行山匪的地盘,没想到他们都敢来官道上打劫。”王云阳道:“那咱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马啸英冷笑一声,道:“通告大家伙,休息一会,养好气力,继续上路。”他吩咐完毕,便也不再说话,闭眼养神之际,心中却想:“敢来马某头上动土,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众人休息片刻,疲累也消了大半,当下一行人起身赶路。此时既知有人劫镖,众镖师便打起精神,看样子还真是雄赳赳气昂昂,对付一般山匪不在话下。行了十余里路,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人一马,迎面而来。马上乘客灰色衣袍,勒马后目不转睛,直瞅着镖车。韩云威不禁大怒,喝道:“兀那小子,来来回回瞧个什么,要劫镖正大光明的来。”那人轻蔑一笑,拉马便欲转回,刚一转头,突觉面前已多了一人,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一鞭抽去。纵起那人正是马啸英,他有心挫马上之人威风,当即手臂一探,捏住他肩膀,低喝一声:“下来!”那人只觉手臂酸麻难耐,握着长鞭的手也不禁松开,“哎呦”一声,落下马来。马啸英神色冷然,缓缓说道:“告诉你们当家的,山东济南府马啸英路过贵山头,还请各位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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