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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当官的在想什么下(第1页)

知府姓魏,接到赵知州的公函之后哭笑不得,骂道:这个老狐狸,算计到本府头上来了。

前些天,他把赵知州叫到府衙,当面说得清清白白,兵符也已当面交割,发兵与否,反复交待叫他自行定夺,现在又索要手令,把本府推在火炉上烤啊?

康知县可是御批知县,把本府推在前面去与他作对,本府有何好处?许我个玉佛,能值多少钱?况且还是挂在天边的,没抄到不说,就是抄到了,以你赵知州的贪婪未必给我。抄到了说没抄到,本府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也不能不回复,人家走的是正规程序。思来想去,这个皮球踢给巡抚大人最好,让他老人家最终决策。

巡抚姓丁,半个月前,第一次收到魏知府“炮轰事件”的公文,正阅读时,恰好省城主教与所属国领事、帮办、加上神父找过来交涉,说潺陵县子龙村与书院州私造大炮,炮轰良民,扬言不日还要炮轰教堂,知县不闻不问,放纵有余,他们代表所属国正式提出书面照会,并强烈要求贵国派兵弹压,否则引起国际纠纷,后果自负。言辞凿凿而生硬,不可一世。

丁巡抚读完公文,心中正七上八下,到底是回什么事,心中还没底。正想复函知府,令魏知府亲自去趟潺陵县核实一下情况,见为同一事务又有洋人上门交涉,信以为真。他虽不太喜欢洋人,然得罪不起,否则,引起国际纠纷,自己就麻烦了。这个康知县啊,尽给老夫惹些麻烦事,好多人好得罪,惹洋人干嘛?

来不及细想,发兵就发兵吧,澧州有兵可调。这个官僚巡抚哪里知道,澧州的兵自身难保,每次大捷的喜讯传来,都是哄巡抚银子的。要不,他也不会作出如下定夺,回复神父说道:“我大清国乃礼仪之邦,来到我国,就是我国贵客,泱泱大国会保护你们的。这样,你们带我书信,先去澧州找赵知州交涉,那里有兵,随后老夫派公干把公文及兵符送过去……”

送走客人后,丁巡抚急急写好公文,盖好官印,叫近两个精明能干的内仆,交代一番,连同兵符一起递上,吩咐他俩快马加鞭即刻动身赶往岳市府衙。做完这一切,觉得浑身上下轻松,喝花酒去了。

丁巡抚做事风风火火,效率虽高,由于缺少细细思考,总是经常出错。他属于一种慢思维之人,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想明白。事情过去两三天,总觉有何不妥,前思后想,细细一推敲,认为康知县并非碌碌无为之才,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之事来吧?或事出有因,或情况有误?

以往他与康知县单独谈过几次话,虽措辞激进,但不失稳重。他知道他是康有为族弟,系改良派,现在皇上正启用改良派,他大有前程,不可能拿前程开玩笑吧?还有,如因此事得罪新派,落个阻碍改良之过,头上顶戴花翎还要不要?

那么,肯定是事出有因,也许皇上有密旨。想到这里,不由出了身冷汗。于是,他一连发了三份急件。

第一份发给康知县,主题内容概括为四个字:速报近况。

第二份发给赵知州,主题内容概括为两个字:谨办。

第三份发给魏知府,主题内容概括为三个字:速查实。

不日,接到康知县的回复后,回头一惊,庆幸自己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接到赵知州的回复后,云里雾里,不知相信谁是好。接到魏知府的回复后,等于没说--他说他已亲临潺陵镇微服私访,说东道西的人都有,情况十分复杂,难以取证。他搞不明白应该支持谁,头也疼起来,转眼看见神父前些天临走时放下的一箱金条,头也不怎么疼了。

就在丁巡抚头疼又不疼算是闷闷疼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何大爷以商会的名义,从潺陵镇寄给他的一封书信,详细地讲述了事情原委,说是土匪作乱,至于要炮轰教堂之事,纯属莫须子之谣言,知县已有部署等等云云。

应该说,何大爷与丁巡抚的关系的确不一般,有一定的历史渊源。多年前,他曾在岳市做知府时,独子高烧不退,找遍郎中诊治无果,眼看久拖无望,奄奄一息,后访到何大爷医术高明,尤以儿科名震江湖,只得屈尊跪迎,何大爷仅下三副药,高烧即退,再精心调理月余,救回一命。

丁知府感恩万千,赐千两谢银,何大爷力辞,仅收用药之度……事情虽过去多年,双方偶尔尚有书信问侯。这份情,他还没还,今天来信澄清此事,观点明朗,与康知县必定非亲既友,这面子不可不给。

他似乎明白过来,这趟水太浑,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好。最后他决定,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得罪。规定个调儿,这事全权由魏知府去办。办好了,是老夫的功劳,办坏了,自然有人顶缸,反正这箱金条是老夫的了。他庆幸自己很聪明,包括正规公文下达,没留下一个字眼把柄让下属钻孔子。

今天又收到魏知府索要手令的公文,他气得怒发冲冠,大骂老混蛋,不是交给你全权处理吗?公文下了,兵符早给了,还要讨手令,想得美,老夫不中你的套!

手令最后还是下达了,魏知府拆开一看,气得吐了一口鲜红鲜红的鲜血,大骂老混蛋误国。他看见了什么呢?手令内容如下。

手令:谁敢动我大清江山者,杀!

他娘的,喊口号啊?杀谁呀,杀康知县?杀神父?杀子龙村杀书院州?杀土匪?到底杀谁呀?号令不明。

魏知府也不是好糊弄的,目前为止,羊肉没吃着还惹一身骚气,叫本府痴卵顶裤裆啊?没门!稍作思考,照葫芦画瓢转抄一道手令,发给赵知州。原件封好拿回家,放进保险柜锁好,届时不出问题则可,出问题就是张护身符。

再说赵知州拆开手令一看,傻了,烫手的山芋又踢回来了。这如何是好?发兵与不发兵,他无法作出艰难选择。他这一犹豫,事情就搁下来。这一拖,就慌了神父,慌了镇八方。

久等未果,镇八方倒真急了,是不是银子不到位呢?心一横,钱财乃身外之物,如同身上油腻,去了有来。只要肯发兵,趁乱敛财,回报大大的有。只好调金调银,再赌一把。

赵知州从神父手中接过银票,喜之,贪婪的目光变绿了,算是镇八方省事。但是,他并未让银子迷失方向,他要想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万全之策。上司狡猾,身上的灰拍得干干净净,看似给本州无限权力,实质上把本州当枪使。人啊人,怎么这么坏?

我当时没在场,如在场,一定要问那位赵知州,再坏,谁有你坏吗?

拿了神父的银票,神父催得更急:“兵符有了,手令有了,你还在等什么?要不要我再去趟巡抚衙门?”

赵知州是个官场老油子,待人接物也是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人,见神父变脸,陪笑说道:“史迈斯先生,不是本州不肯发兵,你知道的,本州并不能节制兵营,只要兵营肯动就行……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带我手令去趟兵营,直接交涉催办如何?”

说完又按魏知府的手令照抄一遍递给神父。当然,也少不了把魏知府的原件藏好。

神父拿着鸡毛当令箭,喜滋滋地去了兵营找到守备。

守备姓周,名铜,没太多文化,打仗是把角儿,玩政治婴幼儿不如,纯一介武夫,况且极贪,见到大额银票,惊得浑身发抖,可能一辈子没见过这多钱吧?喜晕了。他想,有了兵符,又来了手令,操他娘,即时表态:“放心,待本守备布署一下,三天后一定发兵”。

事经一月有余,终于有了结果。神父离开兵营后情绪十分亢奋,他在想,什么泱泱大国?军令,政令,不如“银令”,看来这个国家病得不轻,窥其一斑,略见全豹。得把这些情况及时详尽地汇报给大使馆才好,都来分杯羹吧,是时候了……

读者没想到吧,神父史迈斯还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所属国高级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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