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她竟恨不起他来,反而觉得他其实也极为不易。燕雪辰出事之后,他心里的痛只怕一点都不会比她少,搞不好还要比她多几分愧疚。
他虽然没有杀掉白云端,却也没有再用白云端,她以前在南王府住过一段时间,知道白云端和他也亲如兄弟,他只怕下不了那个手。只是在他的心里,这一件事情只怕是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痕。
她在传功盘坐了下来,想起她进宫第二天他对她说的话,她的心敬业升起了一抹淡淡的伤痛,她知道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对人经常摆着一张扑克脸,却极为敏感。那一日在她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脆弱,让她的心里微微一紧,他说他是天煞孤星,只怕在他的心里真是那么觉得,宛若的死,燕雪辰的事情,对他那种至情至性的人而言之怕都是致命的打击。
燕雪辰曾对她说过,宛若初死的那段日子里,他整日都痛不欲生,而这一次燕雨辰出事了,他心里的痛只怕也不会比那一次的少,他将那些痛全部都埋在心里,每日里还得处理朝政,还得去操心她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只怕当真是极苦的。
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暗暗告诉自己,日后不要再恨他了,他太苦了!只是恨可以不恨,元还是有的,这混球让她整日里顶着皇后的称号,让她觉得非常的不爽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却受不了别人的跪拜。
一念及此,她轻轻地哼一声,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睁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顿时吓了一大跳,险些从床上掉了下来,好在他一把将她扶住。
他微笑道:“我又不吃人,干嘛吓成这幅摸样?”
夜之初讪讪一笑道:“我以为皇上睡着了,没料到一会过头来却见皇上的眼睛睁开了,顿时便吓了一大跳。”
“我睁开眼睛有那么可怕吗?”燕雨辰缓缓的问道,身体却依旧躺在那张床上不愿起来。
夜之初嘻嘻一笑道:“皇上睁开眼睛那是龙威无限,小女子胆小,惧怕龙威在正常不过。”
燕雨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他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之初,能看到你又这样的笑,我好开心。”
夜之初愣了一下,缓缓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道:“能让皇上开心,是小女子的荣幸。”
燕雨辰并没有因为她将手抽回而生气,反而嘴角上弯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道:“既然如此,我决定今夜留宿朝阳殿,我也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能替朕开怀的手段。”
夜之初的脸色微变,却讨好地笑道:“皇上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燕雨辰将手脚全部摊开放在床上说道:“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不想今日竟在这里睡着了,这就足以说明这张床适合我睡。”
夜之初继续微笑,却觉得自己已笑得比哭还难看了,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公公尖细的嗓音道:“敢问冬雪姐姐,皇上醒了没有?军机处几位大臣们都在等皇上去商议大事,原本约了是午时末,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几位大臣便差我过来看看。”
冬雪还未回答,夜之初已经扯着嗓门道:“皇上醒了,马上就来!”
燕雨辰看到她那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早有宫女进来替他更衣,夜之初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却已衣冠不整的走到她的身边道:“你来帮我整整衣服。”
若是很久以前,夜之初的爪子只怕早就往他的身上招呼过去了,可是如今她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下伸手捂着她的小腹道:“哎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提着一叫唤,那些宫女忙来扶她,机敏一些的早就去找太医了,燕雨辰见她的眼睛转来转去。当下只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好生歇着,我迟些就来。”
她的话一说完,就如他所料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无奈,他只装作没看到,大步走了出去。
他才一离开,夜之初就推开那些扶着她的宫女,然后吩咐道:“来人啦,将这张床抬到皇上的甘露殿去!”
一众宫女吓了一大跳,夜之初将眉头一皱道:“皇上说了没能在这张床上安睡,还不快把它抬过去!”
众宫女一见她皱眉头,忙吓的赶紧去干活,她的嘴角已经上弯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她不再理会正殿有多乱,跑到偏殿去休息,却在那里看到了正在发呆的常在春。
夜之初见她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用手轻轻捅了她一下后道:“怎么了?你自从进宫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里沉默寡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常在春见夜之初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心理却依旧满是惭愧的道:“皇后娘娘……”
“呸!”夜之初打断她的话道:“皇宫里那些不长眼的奴才叫我皇后也便罢了,你也这样叫我?你想气死我吗?”
常在春看着她道:“我想叫你初初,可以吗?”
夜之初愣了一下后道:“你叫我之初吧,初初只有墨尘可以叫。”
常在春点了点头后道:“之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