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梨进屋的时候,看到屋里只有陆渊一人,他呆愣愣坐在那儿,满面都是怅然愁色。
祝梨着急问:“公子,木姑娘呢?”
陆渊望了眼窗户,摇头不语。
祝梨跑过去一看,窗台上还落着一个小脚印,外面地上也有走路的痕迹,他一脚跨上去就要追,却被身后陆渊喊住。
“别追了,是她自己走的。”
祝梨一听,气呼呼扭过脸来看陆渊,“自己跑的也不行啊,木姑娘那样一个娇小女子,万一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她那双腿还没彻底好呢,哦对,还有她的哑疾……”
“别说了。”陆渊是真的不高兴了,他蹙眉望了眼祝梨。
那眼神当真看着叫人有几分心疼。
祝梨了解他家公子,他也跟着叹了口气,回到陆渊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家公子这张嘴,多能说啊,平日里主意那样多,早前不还教人家永安侯,怎么如今到自己跟前,就没把人家姑娘哄住呢,出这么多力,费这么多心,人家该走还是走。
祝梨实在忍不住,直接蹲在陆渊跟前,开始鼓动他,“公子,咱们现在去找还来得及,我看那些画本都是这样写的,等咱们找到木姑娘,你就直接上去亲她,表明心意!”
陆渊板着脸训他,“少看那些东西,我怎么能作出这样混账的事,没经过人家姑娘同意,直接就、就那样……”
“这哪里是人做的事,这是狗吧。”
祝梨哑然起身,他又去窗户那边向外张望,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不听便算了,反正画本都是这样写的,公子做得再对,不照样留不住人家么……”
陆渊将手中的折扇重重拍在桌子上,祝梨彻底闭嘴,他从小屋出来,直奔厨房。
何以解忧,唯有吃肉,再配三两酒。
睡一觉起来,便还是那个公子。
林月芽的腿还未彻底痊愈,她一路跑跑停停,最后实在疼痛难忍,便坐在一处小溪旁休息。
她用手捧着溪水喝,喝完便望着里面流动的倒影,缓缓叹气。
若不是听到祝梨那一声“夏河”,恐怕她还没有意识到陆真元是李萧寒的友人。
她在屋里没能听清二人之间的谈话,却是看到陆渊似乎极不耐烦,能这样对夏河的人,想来身份也不会低。
林月芽忽地想起在阮城时,李萧寒将红木盒托付给她,还要她回了上京去找陆渊。
两人都姓陆,且又都是李萧寒的友人。
林月芽忽然觉得喘不上气,胸口憋闷的难受,她又拿溪水洗了一把脸,重重地咳了几声。
她觉得上天似乎待她不算太差,至少没让她出现在夏河面前,若真到那个地步,陆真元会将她交出去么……
林月芽拿出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净,不管如何,陆真元是她的救命恩人,旁的她不必多想。
林月芽摇晃着起身,刚走两步又疼得坐下。
不远处有对瞧着四十出头的农家夫妻,赶着一辆驴车,溜溜达达地朝这边走来。
林月芽看到他们,起身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