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在还没有叛逃禅院家的时候就曾经听到过禅院家的人讨论荷鲁斯之瞳。
荷鲁斯之眼原是古埃及神话中鹰神荷鲁斯的左眼,代表着神明的庇佑,是具有神圣意义的护身符。
因此荷鲁斯之瞳的持有者拥有天然的对产生自负面情绪的咒力的克制能力,任何咒灵和使用咒力的咒术师和诅咒师的能力在荷鲁斯之眼面前都会被无限削弱。
但与此同时,荷鲁斯之瞳也会叫持有者对咒力的气息非常厌恶,甚至感到不适,这对持有者来说是非常大的压力来源,而这样的压力反过来催生了持有者更加强大的咒力,周而复始,形成了一个因为荷鲁斯之瞳而起的死循环。
禅院甚尔对这个荷鲁斯之瞳存在的合理性嗤之以鼻,这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十足恶劣的束缚,无论持有者多么厌恶咒力都没有办法逃开。
带着微妙的同情,禅院甚尔将这个拥有荷鲁斯之瞳的孩子的事情听了一耳朵。
他们说这个觉醒了荷鲁斯之瞳的孩子出生在非咒术师的家庭,他们说这个孩子被咒术界的高层秘密带走培养,他们说高层意图将这个孩子培养成忠心于他们的人形兵器。
之后他离开了禅院家,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荷鲁斯之瞳的事情。
禅院甚尔倒是没有多么惊讶,毕竟咒术界高层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比禅院家还要腐朽恶心,人形的外表下是被淤泥笼罩的腐烂了无数尸骨的泥潭,那个可怜的荷鲁斯之瞳估计早就被那些家伙蚕食的一干二净。
这么想着的禅院甚尔却意料之外地在某一天从孔时雨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孔时雨点了一根烟,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忧愁的表情,“最近出现了一个代号叫荷鲁斯的人,暗中解决了不少事情,导致最近的委托任务都变少了。”
禅院甚尔来了兴趣,“那人长什么样?”
“什么样?”孔时雨回忆一下,“听他们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好像是黑色头发记不清了,不过他们说他的眼睛很特殊,应该是某种瞳术,他们说看到会有一种非常大的压迫感。”
孔时雨当时的话出现在此时禅院甚尔的脑海中,禅院甚尔直视着眼前少年浅金色的眼眸,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疤。
好像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至少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过也可能和他本身没有咒力的体质有关。
发现荷鲁斯之瞳对他没用,禅院甚尔没了兴趣,他松开赤木夏的脸拉开了和赤木夏的距离,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语调。
“跟你打个商量小鬼,这两个诅咒师不是你任务的目标吧,那我帮你把他们两个处理了怎么样。”
禅院甚尔的话还没说完,他上衣的下摆忽然被眼前的小孩拽住了。
禅院甚尔比赤木夏高出一个头,他低下头就能看见赤木夏过分精致的眉眼和微微颤抖着的睫毛。
他十分自然地会错了意,拿出了对付那些富婆们的话术。
“虽然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过如果你想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我们会一起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只不过需要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你有钱吗?”
赤木夏接收到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完整,加上他也没有时间整理这些记忆,因此脑海中的常识有点凌乱,所以禅院甚尔的话他完全没听懂。
禅院甚尔离开这个小空间的瞬间,叫人作呕的咒力气息再次缠上了赤木夏,那种落差感差点没叫赤木夏窒息。
赤木夏下意识地拽住了自己眼前的移动空气净化器——禅院甚尔。
刚刚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的赤木夏听到禅院甚尔的话脑子慢了半拍,“什么?”
禅院甚尔立刻发现自己误会了。
因为赤木夏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禅院甚尔从来没在任何咒术师或者诅咒师的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和疯狂的痕迹。他眼眸中的浅金色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退去,黑眸的赤木夏乖的像是背上书包就可以马上去上学的国中生。
禅院甚尔难得地出现了一种自己在诱拐小孩的错觉。
“不是这个意思吗,那算了。”禅院甚尔摊开手,“能放开我吗小鬼,我没有多少衣服穿了,扯坏了要陪的。”
赤木夏在赔衣服和移动空气净化器之间踌躇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放开了禅院甚尔。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
禅院甚尔拍拍被赤木夏扯皱的下摆,将话题扯回来,“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应该不想杀人,那我帮你处理掉这两个人是个不错的提议吧。”
禅院甚尔没说实话,一开始打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主意。
这两个人都是在通缉令上的诅咒师,最近赏金又加了一大笔,两个人的赏金加在一起已经接近一亿。
这样的大生意马上就被最近在赌马场欠了一大笔钱的禅院甚尔盯上了。
这次两个人接下了暗杀荷鲁斯之瞳的委托就是禅院甚尔寻找到的机会。
禅院甚尔的算盘打的啪啪响,不管这两个人打不打的过赤木夏,他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他没想到赤木夏会将他们碾压,另一个在直视了赤木夏之后甚至直接选择逃跑。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赤木夏很好骗,能叫他拿走所有的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