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翛然整个人都成了粉色,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戚无尘从白翛然的肩头起来,却依旧抓着白翛然的手,固执得偏要十指紧扣。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绕,白翛然在戚无尘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知道这件事他也必须以同等认真的态度去对待。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戚无尘说:“我曾经年纪小,不懂事,对你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我知道那些不是我道歉就能够挽回的。现在我反而感谢你那时没有回应我,因为,我已经不准备再——”
“不准备?!为何是不准备?”
戚无尘似乎早料到白翛然要说什么,那是他不想听的,因此也没听完,就一下抓住白翛然话中的关键,急急追问。
白翛然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他看着戚无尘极其认真,也极其坦诚地道:“因为我会死。”
再喜欢你,我就会死。
戚无尘愣住。
白翛然将手指一根根抽了回来,推开戚无尘,重新走回桌案旁。
他拿起了桌案上那张条理清晰的纸张,指尖却抖得停不下来。
其实,今天戚无尘亲了他两次,他没有一点儿反感,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只是他如今能狠狠管住自己的心,多了理智,少了之前那般为爱痴狂的劲头,令他即使面对戚无尘的热情,也能恪守冷静,时刻保持清醒的自我了。
白翛然轻轻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他以极其冷静的角度审视纸上这三股势力,越看越觉得眼下通过联姻来化解多方矛盾确实是上上策。说到底,白家之所以会夹在帝、后之间,进退两难,皆是因为工部尚书柳山上门提亲而起——
这婚事答应便有脚踏两条船之嫌疑,拒绝则会得罪男后,反到给了他秋后发难的理由。
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就是委婉的告知那媒人白翛然已有婚约,且对方的身份地位最好是能与柳家旗鼓相当的人家。
原本,定波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但经过太子昨晚那般苦肉计后,未来侯府的立场如何却又不好说。
戚无尘的话,身上带着东宫标签,其实并非良配。可他自己反倒自信满满认为‘白翛然和他联姻,一劳永逸’,也不知那份自信源自何处?
思及此,白翛然环顾四周,一排排古朴的高大木架上是整个大周所有官员的档案,这个地方真不错——白翛然想着,自己可以趁这几日多来几趟,多看一些官员的履历,尽快理清京城官场的人际脉络。
顺便——
顺便还可以给自己物色一个可以联姻的对象……
白翛然苦笑摇头,拿起桌上白家军的资料翻看。
不远处,戚无尘盯着他,看到他唇边那抹苦笑时,神色徒然一黯!随即,戚无尘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