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出了关大夫人的不悦,关欣怡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讽笑,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知足,没占到便宜就埋怨别人不好,没救了。
&esp;&esp;关于刘掌柜说的那个表妹被渣男侵占财产的事很快便有了回音,刚吃完午饭没多久,便有人递来请帖称郭氏邀请关大小姐去她所住别院会面小谈。
&esp;&esp;郭氏的事关欣怡并没有与家里说,此时被人请她对关二河道了句“回来与爹详说”后便带着如意出了门。
&esp;&esp;郭氏的别庄离得有点远,她们两人坐着关家的马车过去,倒不会感觉到累。
&esp;&esp;原本做好了以周麻子为人不会给郭氏住太好别院的心理准备,等真正看到眼前说叫别院实则又小又旧的小院落时,主仆二人还是吃了一惊。
&esp;&esp;如意怒道:“那姓周的真心可恨,郭家那么有钱,他自己过着呼奴喝婢的好日子,却将发妻打发到这里!更别提他享受的一切还都是属于发妻的!该遭天打雷霹的混帐!”
&esp;&esp;关欣怡虽没有像如意表现的那么强烈,但眸中还是闪过几分愤怒。
&esp;&esp;迎接两人的是一个穿着旧衣服年岁大概有近五十岁的婆子,佝偻着腰道:“我家夫人腿脚不好,不能亲自来迎,还请关大小姐体谅。”
&esp;&esp;“您客气了,昨日刘掌柜说过郭夫人身体不好。”关欣怡进了院子后看到破旧的小院,心头怜悯更重。
&esp;&esp;见关欣怡好说话,婆子满是皱纹的脸笑了笑:“关大小姐叫我王妈妈就好,我是我家夫人唯一的下人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敝舍简陋,让两位见笑了。”
&esp;&esp;从王妈妈的谈吐看得出来她是见过世面的下人,以往在郭家定风光无限过,此时与主子两人相依为命,所有活计都落在她一人身上,怪不得还未满五十便后背佝偻手指也粗糙不堪,不管怎么说这是位忠心的仆妇,主子落到这般下场都不离不弃,关欣怡对她颇为高看。
&esp;&esp;很快便进了屋,屋子摆设也很简陋,桌旁椅上坐着一位脸色腊黄头发中夹着丝丝白发的妇人,刘掌柜才刚过五十岁,他的表妹自是年纪比他小,可看着眼前的这位郭夫人,到是像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esp;&esp;“夫人,关大小姐来了。”王妈妈走过去替主子拢了拢头发说道。
&esp;&esp;郭夫人看着长得像花朵般好看的主仆二人,布满细纹的眼不禁露出几分亲切的笑容:“听我那表哥提过关大小姐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快请坐,我这双腿病得厉害,站起来很费劲,关大小姐请见谅。”
&esp;&esp;关欣怡扫了眼她身旁放着的两个拐杖,命运已经待郭夫人这般不公,她又如何好好意思埋怨?有礼地道:“相见便是有缘,我年岁小,郭夫人就叫我欣怡吧。”
&esp;&esp;两人客套完后,郭夫人便说起请她过来的目的。
&esp;&esp;“我表哥已将那姓周的杂碎所做的事大致都告诉了你吧?”郭夫人揉着泛疼的双膝,眉宇间闪过浓浓的恨意,“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姓周的所害,无奈没人为我做主,亲戚朋友有真心想帮我的人,奈何能力不行,而其他人都拿了姓周的好处自然不会管我。没钱没势连告状都无门,如果不是有想看姓周的遭报应这一口气撑着,从千金小姐变成这个样子,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esp;&esp;王妈妈闻言立刻心疼地掉下泪来了,呜咽道:“夫人,您会苦尽甘来的,新的县太爷来了,关大小姐也来了,他们一定会帮您。”
&esp;&esp;郭夫人闻言表情松快了几分,随后怅然道:“这么多年了,拜姓周的所赐,我们主仆很少出门,外面的很多消息都不知道,若非昨日表哥上门,我都不知道县里来了新的县太爷。”
&esp;&esp;王妈妈接话:“前几年姓周的还看得严些,近两年想是觉得我们没能力闹出什么风浪来就不怎么看着我们了,不然的话不但表舅老爷难进门,关大小姐同样不会允许被我们夫人邀请的!”
&esp;&esp;“太过分了!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王八蛋!”如意气得俏脸发青,跟姓周的王八蛋比起来,她都觉得关大夫人母女简直可以称得上可爱了!
&esp;&esp;郭夫人正色道:“好了,我们废话少说,今日邀欣怡你过来是想拜托你为我打官司,侵占家产也好、虐待发妻也好,总之只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便成!我身无旁物,只剩下爹娘留给我的这个玉佩了。”
&esp;&esp;郭夫人依依不舍地将玉佩自脖子内取下来,拿在手里抚摸了好一会儿才推到关欣怡面前:“这个玉佩是我们郭家祖传的,拿去典当的话几十两银子是有的,欣怡只要接下这个委托,不管官司输或赢,这个玉佩都归你了。”
&esp;&esp;那玉佩的成色一看便是好物,关欣怡没有接,正色道:“我本就有作状师的打算,夫人这里算是我以状师身份接的偷袭成功
&esp;&esp;关于周麻子一案,关欣怡效率很高,状纸很快递到了县衙,江沐尘第一时间受理,传票都让衙差送去了周麻子那里,两日后,原告、被告务必都要上堂。
&esp;&esp;周麻子没想到自己那个形同于废人的妻子还会告他,本来就生气,被妾室火上浇油几句,更是气得要死,怒气冲天地去了郭氏那里,他要去找那老东西算账!
&esp;&esp;没想到平时如履平地的小破别子他连门口都没进去,刚要进门,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衙差,说奉县太爷之命保护原告的人身安全,绝不放任何心怀不轨的贼子或畜生进去做出影响原告两日后上堂的事!
&esp;&esp;“你说谁是贼子?谁是畜生?我是她丈夫!”周麻子气蒙了,连衙差他都敢横。
&esp;&esp;两个衙差都是人高马大型的,木着脸道:“因不能进去而发火的人就是不怀好意,有什么话公堂上再说也不迟。”
&esp;&esp;“我偏要进去!”
&esp;&esp;“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两名衙差立刻自腰间拔出刀来,明晃晃的刀在阳光照射下发出瘆人的幽光,周麻子立刻就怂了,不敢再耍横,灰溜溜走了。
&esp;&esp;若说周麻子这个人年轻时还有几分资色的话,此时的他因过了太久好日子身形已然发福,且再不掩饰自己贪婪小人的本性,周身散发着一种小人气息,早不见了当年的清秀气息,脸上麻子更多了,看着很不好看。
&esp;&esp;周麻子苛待正妻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当关欣怡要当状师替郭氏打官司的消息传出后,明里暗里关注周、郭两人的人特别多,周麻子被衙差赶走的事很快便传播开来。
&esp;&esp;自古以来谁告状还真没有被县太爷派人保护的先例,郭氏这次的事大家还是头一回听说,但江沐尘这一行为不但没有被人指责不妥,反倒被百姓大为称赞,众人都知道郭氏被周麻子欺负的厉害,若郭氏无人保护,以周麻子的所作所为,她很可能都上不了公堂!
&esp;&esp;“好端端的,真跑去当状师了,你就说说你还想嫁人吗?”关老太太得知关欣怡要作状师后,一大早上就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