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想到最大的可能性。
“褚秀才,这么多人参加,王氏他们是如何安排的?”
褚秀才回答:“告示上写得很清楚,参赛人员分成两大类,一类以社团为单位,一类则是游散个人;参赛地点也分成两处,一处就在文庙内,另一处在附近的金陵江上,据说好几家春楼画舫出动,大摆宴席,更有金钗花魁等来,抚琴弹唱,吹箫助兴。”
“金钗?”
“金陵十二金钗呀,三年一评,好像是昨天才评出新的来,一个个如花似玉,各怀技艺,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陈晋打趣道:“伱去见识过?”
褚秀才顿时苦着脸:“公子莫要取笑,像吾等身家,浑身凑不够一两银子的,别说去见识花魁金钗,便是春楼画舫都没机会登上去。”
温柔乡,销金窟,一般人等,连听响的资格都没。
接下来,陈晋又问了几项主要事宜,把文魁大赛的情况基本了解清楚了。
此赛虽然举办得仓促,但各种条文细则做得很齐整,安排得井井有条。由此可知,作为主办方之一的王氏诗社经验老到,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对于赛事本身,陈晋倒没有太在意,有机会的话,他更喜欢传闻中可能会出世的文庙异宝。
虽然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宝物,但既然产自文庙,就肯定与文庙息息相关。
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作为身怀文庙的人,陈晋对此有巨大需求,哪怕捕风捉影,却也不愿错过。
褚秀才接着道:“今日庙会,又举行文魁大会,衙门出了公告,全城开放,咱们文庙街通宵不打烊。今晚的生意,一定会很好。”
陈晋问:“你不是要去参加的吗?”
褚秀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人贵自知,我那水平,如何上得台面?况且就算参加,写好作品投出去即可,不用去到现场的。”
“那可不行,参赛的话不去现场,就少了氛围,没了乐趣。去了的话,说不定触景生情,一不留神写出一首佳作来,反而能入围了。”
“公子的言下之意,也想去参加?”
陈晋一扬手:“难得盛事,适逢其会,自然要去凑凑热闹,见识下世面。”
褚秀才立刻献上彩虹屁:“公子此言甚是,以你的才华,定能崭露头角,扬名立万。”
“那你呢?”
“我就不去了,趁着今晚热闹,便留在书斋做买卖。”
陈晋“哦”了声:“这样呀,也罢,本想带着你一起去参加,登那春楼画舫玩玩的。”
“带我去?”
褚秀才一听,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问:“为何选择去春楼画舫,而不是去文庙?”
陈晋回答:“文庙都去转了好几圈,看遍了,所以要换个环境,乘舟泛江,听姑娘抚琴吹箫,才有意境。”
褚秀才咕声吞口口水:“那带我去的意思?”
“我人生地不熟,有你为伴,可能好点。”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愿附骥尾,跟随公子上船去见识一下世面。”
陈晋笑道:“真得愿去?可不要么勉强。”
褚秀才义正词严地道:“一点不勉强,不瞒公子,其实我早就想去的了,只是囊中羞涩。”
“那好,今晚我们一起去,花费用度不用担心,我请客。”
“多谢公子。”
把话题聊开后,褚秀才也就不矫情了,矫揉造作的话,反而招惹嫌恶。
况且他是真想去,以自己的情况,除非日后能中举,否则的话,今晚将是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登上春楼画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