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迅速扑去,一拳打在硕大的鱼头上,直接把它打晕,然后脱了鱼钩,提着鱼跑回宅院厨房,交给小倩处理。
这番行为动作一气呵成,明显不是第一次干。
陈晋回头问:“褚秀才,你刚才说什么?”
褚秀才:“……公子威武,钓鱼都比别人厉害几分。”
“可惜今天这条鱼小了点,但算了,凑合着吃吧。”
陈晋收了鱼竿。
褚秀才也是有眼力的,刚才看过,那条鱼起码四五斤重,不折不扣的大鱼。
但他学聪明了,公子说小,那就是小。
又忍不住探头看江里的状况,只见浪涛滚滚,水流湍急,正常而言,如此水势是很难钓到鱼的。
可刚才陈晋放下鱼钩,也就一会儿工夫,大鱼便上钩来。
难道是因为陈晋的鱼饵很好?又或者此段水域中鱼类特别多?
褚秀才想不明白,心里不禁遐想:如果自己家能住在此地就好了,每天一钓,天天吃鱼,再不用愁肉食了……
留在家里吃过晚饭再出门,是陈晋的意思。画舫上自然也有吃食,可那等地方,讲究一个精致小巧价格昂贵,要吃多少才能填饱肚子?
不如做一顿好吃的,吃得饱饱再说。
陈晋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
吃过饭后,暮色四合,阴天黑得快,看样子,晚上会下雨。
真下雨的话,就有点天公不作美了。
“我们走了,伱留在家里注意点。”
陈晋叮嘱小倩一句,与褚秀才离开了宅院。
在路上时,褚秀才问:“咱们选择上哪一条画舫?”
“有什么区别?”
“呃,我不知道。”
褚秀才老实回答,很多事情他只是听闻,甚至连听闻都没有,毫无了解,又哪里知道上哪条画舫好?
陈晋朝着江面上看了眼:“那就随便上一条,哪艘船近,上去便是。”
褚秀才心道:这也太随性了。
也罢,随性才是缘,其实挺好的。
到了这般时辰,一艘艘春楼画舫早已开动,驶来文庙附近的江域上。
这些画舫体型修长而巨大,高达数层,装修精美,当灯火亮起,一艘艘都是金碧辉煌的模样,显尽奢华。船上自有丝弦音乐隐约传出来,未成曲调先成情。
画舫吃水深,都是在江中心处游动,其中不少客人是在码头上船的;而到了这边后,临时有客人要登船的话,则要通过一艘艘接驳的乌篷船送去。
“公子,前面有艘乌篷船!”
褚秀才叫道,见到小船船头挑起一盏灯笼,上书三个黑色大字:秋月楼。
这是代表春楼的名号,乌篷船只会把人送到对应的画舫上。
褚秀才听说过“秋月楼”的名号,在江州府中,属于二流水平,并不算顶尖。
他倒不嫌弃,反而觉得正合适。若是顶尖的那两三间勾栏,虽然花魁金钗多,秀色可人,然而消费标准也是吓人得很。据说坐台,光是标配送上的茶水,便要好几两银子。
虽然陈晋请客,但褚秀才万万做不出使劲宰人的行为来。
人贵自知。
“公子,咱们便上此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