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祭天大典,只有皇帝宠信的皇子才被允许参加。二皇子裴冶因不学无术,至今未曾去过。
裴晏本是最不受待见的皇子,如今却越过二皇子,得以前往祭天大典。
蒋贵妃在宫中闻得这消息,连着摔坏好几个花瓶。
裴仪捧着脸,幸灾乐祸。
再看沈鸾,却是兴致缺缺。
她今日起了早,加之又吃了药,这会已然昏昏欲睡。
裴仪气急,声音却低下许多:“沈鸾,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沈鸾慢悠悠:“在听。”
裴仪气恼:“那你怎么不说话?”
沈鸾实话实说:“对他没兴趣。”
“那你对甚么……”裴仪搜肠刮肚,忽而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
“我听说这回天竺的大公主和二王子也来了,据说他们天竺的公主自带异香,纤纤楚宫腰。我虽没见过她,然听旁人说,但凡见过她的男子,无不为她驻足。”
裴仪双手捧颊,对着沈鸾一阵笑,“你还不快换件好看的衣衫,省得叫人比下去。”
沈鸾面不改色:“阿衡不是那般肤浅的人。”
秋眸轻抬,沈鸾一双笑眼盈盈,“可惜了,若是公主有我这张脸,也断不会有这种担忧,公主不回宫换衣衫吗?”
“你……”
挑衅落空,裴仪气得瞪大眼,“我才不需要换衣衫呢,丑人才需要在衣衫下功夫。”
转首瞥一眼沈鸾怀中的汤圆,裴仪轻哼,指桑骂槐,“叫什么汤圆,该叫白眼狼才是。”
茯苓和绿萼忍不住弯唇,目送裴仪跺脚离开。
绿萼笑弯眼:“三公主还是老样子。”
这年一过,又该长一岁,然裴仪还是喜欢和沈鸾拌嘴。
沈鸾轻瞥一眼窗外:“裴仪走了?”
绿萼笑道:“走了,刚坐上步辇。”
“绿萼!”沈鸾当即站起身,往暖阁走去,“我新做的衣裙呢,都拿出来,还有我脸上的妆容……”
沈鸾捧着靶镜,左右端详都不满意:“太素了。”
茯苓和绿萼齐齐傻眼,无奈,只得依言照做。
日落西斜,沈鸾的步辇终于从蓬莱殿起身。
黄色绫彩宝相花纹宫裙曳地,云堆翠髻,高高的峨髻上缀有珠翠梳蓖,高贵华丽。
沈鸾扶着绿萼的手下了步辇,脚上的乳烟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小巧精致,她缓缓前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