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熟悉的怒吼声中,林晓颜闭上了眼睛又睁大,一个身影从旁边踹开门飞了出来,疾若旋风地打出一道道金光,只听见不断有“当当”的脆响响起,那些针竟然被从中间生生震断,最后“苍苍”地掉落在地。
林晓颜整个人被湛灏护在怀里,凭空旋转一圈后才放下,站立后又用一只手臂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扫向看上去无人却布满杀意的别院四周,但很快,好几个黑影从房梁上嗖嗖消失,不见踪影。
湛灏冷笑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哨,吹出来的声音无声,一个个早已追赶至此同样隐藏起来的护卫纷纷现身,刀剑齐齐出鞘,紧追了上去。
木哨响,即是可以下杀手的信号。
他们一走,湛灏立刻回头看向吓懵了的林晓颜,伸手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把暴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林晓颜痛得回神,又看见他直接走向趴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太医,将太医翻了个身,太医用仅存的一只手抓住湛灏的衣袖,双目睁得老大,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皇……皇……”
话还说完,太医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护卫浑身浴血终于活着赶回来向湛灏复命,捉了一个活口,经严刑拷打,他的确是来自皇宫的影卫。
能调动皇宫中影卫,当朝除了皇帝,便只有侍卫统领,当今侍卫统领又是七皇子湛琛的亲舅,也就是皇后的弟弟,湛琛如今还在京畿营未班师还朝,一层接一层抽丝剥茧,太医口中未说完的“皇……”是谁昭然若揭。
林晓颜在旁静静地听,听明白了很多件事。
一,湛灏并非对太医见死不救,他早已安排好了护卫,可对方派出的是皇宫影卫,可想而知是下了死心必要灭口,还是没能保住太医。
二,他调查许久誓要揪住屡次陷害之人,太医若肯和盘托出,供词定是扳倒对方的有力证据,方才吼的那句“趴下”其实是对
着太医说的,救她只是顺手。
林晓颜撇撇嘴暗骂自己疯了,竟会对湛灏有所期待。
不过当湛灏提到湛琛,她没见过七皇子湛琛,却听湛灏讲过很多次他的事迹,除了是公孙颜的老相好,还是湛灏的最大竞争者,也是皇后的亲儿子。
昨夜行刺的刺客,跟他或者跟他母亲,一定脱不了干系,可惜,唯一的活口在供出自己的影卫的身份后就自尽了,加上太医一死,一点证据都没给湛灏留下。
林晓颜抬起头来,湛灏也抬起头,收了戾气变回翩翩贵公子的长眸正好对上她还没来得及将同情收起来的视线,讥讽一笑,“父皇他,终究还是占着老七的。”
所以他方才当着皇帝的面那样质问太医,皇帝纵然亲驾来探望他,察觉到不对却还是只一句交由刑司处理便草草了事。
叹了口气,林晓颜起身走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热水,抱到湛灏面前,拿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粉倒进水里搅匀,用锦帕沾了水后撸起袖子坐到湛灏身边,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动作轻柔地替他擦脸,一边擦一边咧嘴忍不住笑。
她特地加了料的脂粉霜,没有特调的卸妆粉,自然越擦妆越花,越花越吓人。
湛灏斜眼睨着她,“你最近很努力,看了很多医书,虽然灵力还没恢复,却也进步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