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希望我和爹好好相处么,我一定听爹的话,不再任性了!”
“奶奶!你睁开眼啊!”
……求求你……
……睁开眼睛吧……
但是,纳兰老夫人紧闭着双眼,却是再也未能睁开。
司徒宇凡含着泪水,用自己稚嫩的身躯抬起纳兰老夫人的尸体,艰难地将之搬到大厅的太师椅上坐下。
“侠义仁心”的牌匾悬在纳兰老夫人的头顶,下面是拖出的一地血迹。
司徒宇凡含着泪水,轻声道:“奶奶,我先去找爹、娘和大哥,待会马上回来接您。您等我,我一定很快回来。一定!”
说完,他快步走向**院。
一路上,越来越多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有那个一直老实憨厚的马夫老刘,自己小时候骑不上马,又哭又闹,是老刘蹲了下来,给自己当马骑。
但如今,他却倒在了血泊当中,身子朝着马槽的方向。
还有那个一直板着脸的护卫首领王总管,自己每次想溜出去玩,都被他阻拦,报告了父亲,自己最讨厌他了。
但如今,他手里紧紧握着斧子,胸口被撕开了一条大口。
还有那个堂哥,司徒宇风,虽然为人阴阳怪气,经常对自己讥讽,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欺负过自己。
他眼睛瞪着前方,嘴张的很大,仿佛依稀能听到他临死前的不甘吼叫。
每走一步,司徒宇凡的心都刺痛一分!
每一处都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每一张脸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只要瞥一眼,满脑子都是满满的回忆。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几乎每一块石头都熟悉的地方,是这样的陌生,这样令自己害怕。
无情得大火将那雕漆的廊庭点燃,旁边的老树开始蔓延,但是没有一个人来救火,因为救火的人,已经再也睁不开眼睛。
火光,鲜血,尸体。
好似满世界只剩下了这些东西。
司徒宇凡稚嫩的脸上,神情已经麻木,双眼空洞的丢了魂。
“爹……娘……大哥……你们在哪里?”
他轻轻呼唤,稚嫩的声音是如此的悲哀,好似被遗弃的孩子,迷了路,再也找不到方向。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呼吸越来越艰难,但是继续向前跑着,跑着。
那株巨大的樟树下,母亲曾手把手教自己练剑;那块案板边,父亲指着木桩教自己练斧;那条河边,自己贪玩把玉佩掉在河中,是大哥跳蹿了下去整整两个时辰,帮自己把它捞了上来,但却染了风寒。
他朝着四周焦急的观望,嘴里低声的呢喃。
“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千万……不能有事啊……
 ;。。。 ; ; 此人正是前些时日和司徒宇凡一起在破庙中分食叫花鸡,大口喝酒的那个酒鬼,司徒宇凡接过对方抛来的东西,不由觉得有些微烫,定睛一看是一団烤热的椭圆泥巴。
这显然是一只包裹着的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