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清浅心中一颗闷雷炸开!什么叫只有她闻到过?萧北棠的信素别人闻不到?皇后从前说的病是这个?难怪她从前从来不收敛信素,宋清浅只道是她太自我,原是因为这个?宋清浅怔怔的看着萧北棠。
“国师为你去寻药已经四年了,至今杳无音信,你分化四年了,还没有过易感期,病因为何,不得而知。你该知道事情的严重,你再如此对自己用药或许会真的难以孕育子嗣。”
皇后没有想避开宋清浅,从前不说,是因为那时候不知道她能闻到萧北棠的信素,而现在,她必须得知道这件事,或许是萧北棠任性非要吃下那药,但她能感觉到萧北棠会听宋清浅的话,她希望宋清浅往后可以规劝住她。
何况这事儿对宋清浅也很重要,她难道不想有孩子吗?孕育子嗣是坤泽本能,没有哪个坤泽不想要孩子的。
萧北棠无动于衷,满不在乎道:“母后不必劝儿………”
景帝再忍不住了,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她怒斥:“逆女,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哪有一点身为乾元,身为人夫的责任感?你是储君,你该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多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做给谁看?”
“乾元?这副身躯难道不是拜母皇所赐?你说的担子也是你强加于我的!我从没说过我要这些。”萧北棠厉声反驳。
景帝气笑:“朕为你好,难道错了?”
萧北棠厉声道:“你是为你自己!”
“你……”景帝气结。
“棠儿……”皇后想要拦她,又是这样,每回谈到这些,母女两便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宋清浅也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她不理,继续说:“是你让我饱受痛苦,我的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问过我的意愿吗?你们不能再有孩子,就强行把一切加在我身上?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别总冠冕堂皇说是为了我!”
“放肆!”景帝当真怒了。
“你们都少说两句。”皇后也烦了,她气到咳嗽。
宋清浅头一次知道天家也会有这种争执。插不上嘴,劝不住谁。
萧北棠冷冷看着她,嘲讽道:“你们当初就不该生下我。”
“你说什么?”景帝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北棠,好似第一回认识她。
萧北棠鹰视着景帝,冷冷道:“母皇当初还不如一碗坐胎药,直接将我弄死在母后肚子里,反正母皇做这事儿也非一次两次了,不是吗?”
皇后震惊的看着她,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她从前混账也没说过这样的话!她目光中流露的失望溢于言表。
宋清浅薄唇微启讶异的看着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真的仗着自己是景帝唯一的孩子而毫不畏惧,堂而皇之说出来了?
“你听谁说的?”景帝冷冷的看着她,周遭笼罩着低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混账。”景帝勃然大怒,气晕了头,四下寻找器物,最后拿起小几上的金杯,朝她重重扔去。
萧北棠站着不躲。金杯直直砸在她额头,一声清脆落地,又丁玲桄榔弹了几声,殿内一瞬呼吸声都格外明显。
萧北棠眼神冷冷的看着景帝,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眼底是化不开的霜。鲜血从她额间那处鲜红伤口流下,顺着她高高的眉骨滴落。
想也知道会有多疼。
把皇后和宋清浅吓坏了。
景帝余怒未消,紧紧皱着眉。
殿外侍卫听见动静在门外询问情况。见无人回应不敢擅入,只得请赵岩入内查看一番。
赵岩小心翼翼的进来,见状忙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
“快去传太医。”皇后颤着声音,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