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看她一眼,出门叫了婢女进来,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翌日大禹破了盘城,只是双方皆损失惨重。
大禹兵马皆带了个黑巾,吊唁英魂。
宇文月一改往日风度,陆无忧在做什么?为什么银钱短缺了?
她跑来质问陆无忧。陆无忧却笑着说:“宇文月,你不是一向镇定吗?我母亲教你的风度,你全忘了?”
宇文月指着她:“你这样,就不怕师父动怒。”
陆无忧冷笑:“母亲若要动怒,也该是怒你无能。”
宋清浅一大早就莫名其妙被陆无忧带来她屋子,藏在这里,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为了一个宋清浅?值得吗?”宇文月冷声质问。
陆无忧合上眼:“你走吧。”
“你当真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连师父也不顾了?”
陆无忧睁开眼,冷冷看着她,声嘶力竭:“我何时有过什么?我生来就只知仇恨,是她,在那个冬日,让我过了几天人的日子,我本就在无尽深渊,母亲为了给父亲报仇,强加与我的一切,可曾问过我的意愿吗?我从出生,就没有感受过她的一星半点母爱!”
那个冬日?宋清浅回想起来,她十二岁那年随母亲去探亲,遇见过一个小女孩,安静,内向,一句话也不肯说。
那时候陆正风出门谈事情,想着陆无忧从未离开过总舵,遂求了杜香菱好几日,才征得同意带了她出府。
她盯着一盘糕点看了许久,应该是想吃吧?可她不去拿,也不说。
还是宋清浅笑着递给了她,又带着她与那时候同样年少表弟表妹们玩乐。她开始拘谨,不爱说话,冷着一张脸,很是高冷,一副主人家做派。
有时候她摆起架子宋清浅还觉得有些好笑,像是生在皇家似的,端着高贵。
她越是这样,宋清浅越是想逗她。
后来陆无忧连着来过好几日,也渐渐放开一些,不过没过几日宋清浅便回京了,也未及同她道别。
那女孩就是陆无忧吗?
宇文月厉声斥她:“你清醒点!多年经营,你这时候放弃?那么多努力付诸东流不说,你对得起师父的苦心吗?”
“阿月,你的心思,你以为母亲不知道吗?她在利用你啊,事成那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啊,她会给我留个敌人吗?”陆无忧笑的疯癫。
宇文月退了几步,她知道陆无忧说的是真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陆无忧,拂袖转身离开。
宋清浅缓缓走出来。
“想起我了吗?”陆无忧看着宋清浅笑着问她。
“是你?”
她苦笑:“是我啊!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自小奉我为主,她们若是敢待我不敬,母亲便会杀了他们,就连阿鸢她们也一样。”她看着宋清浅,眼底是灰色的。“我手上沾的血越来越多,因我而死的人数不胜数,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在了我头上。”
“我没有朋友,直到那次遇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忘不掉你了。可我再没机会见你,直到,国子监再遇见。。。”
到底是怎样极端的爱,才会使她这样,萧北棠这样,她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