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交,她感受到男人的凌人盛气,那是种她无法匹敌的力量。
他的大手拙住慕情后脑,唇舌在她唇间辗转舔吮,那是专属于小女人的芬芳,没有熟练技巧,却甜蜜得让人不忍释手。
吻是种令人陶醉的亲密,她沉醉在他的气息里,忘记他是个讨人厌的痞子。
模模糊糊地,她的身体融入他的体温,她潜意识地靠向有他的那一边,投降……任由他的唇不疾不徐对她勾引,任由他纠缠她的香津……
张眼,她看见蓝天更蓝、白云更白,蓝蓝白白在她心中交织出一张不甚清晰的爱情网。
终于,他松开她,转身倒往草地另一边,喘息著,他不懂自己,一个青涩的女生为何能让他不能自己?
力图镇静,他恢复痞相,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话:“怎样?我提供的快乐不错吧!”
“SoSo,此上次酒吧那个男生差一点,比宾馆那个又好一些,你们男人玩来玩去就这几招,变不出什么新花样,”她嘴硬地编出许多经验。
果然,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锐利的冷冽眼神瞬间闪过。
不过,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
翻过身,他突地捧住她的脸,住她唇上狠狠亲吻后,坐高,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那么,你该加油了,有那么多次经验,居然还表现得那么生涩,小心男人对你失去兴趣。”
说著,他自胸前掏出纸笔,写下自己在美国的地外,递给她,“若你需要技术指导的话,我是个不错的老师。”
抬超下巴,她比他更骄傲。“想当我技术指导的男人满街跑,我不用将就你。”反射动作,慕情就要将纸条撕去。
阿K迅速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
“我和老皮很热,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资讯,恐怕需要我的帮忙,噢,对了,老皮就是那晚,你哭著向他要戒指的男人。”
撕纸动作戛然停止,老皮的五官浮上她脑海。爸爸的眼角、爸爸的抬头纹、爸爸的嘴唇……慕情的表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甜甜笑容漾起。
那是无从解释的眷恋,依赖与爱慕明明白白写在她的脸上。
“你说真的?没骗人?”她凝眸问;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答。
迟疑只有三秒钟,她折起他的地址,收进牛仔裤口袋。“我会去找你。”
收拾好自己的长笛,她起身离去,临去前,没忘记再向阿K叮咛一句:“我一定会去找你。”
她离开了,在包裹著热浪的夏天里,五颜六色的发旗在空中飘扬,
冬天,院子树下升起一盆温暖炭火。
爸爸抱住小女儿缩在摇篮里面,羽绒被将父女两人包裹得密密实实,小女孩光溜溜的脚丫子,三十五时从棉被里钻出来,煨在火盆边边取暖。
小女孩仰头看爸爸,她不太会说话,可是,单单一个眼神,爸爸便理解她的想法。
“肚子饿对不对?蕃薯再几分钟就熟了,心心必须学会,想得到最好的东西,要有耐心慢慢等,很多时候,好东西都是有耐心的人拿走的。”
小女孩点点头,红红颊边带普暖暖的笑容?
二楼琴室的落地窗内,—个稍大的女孩停下冻得僵红的手指,呵呵气,红通通的手指头,不满足于短暂温情。
倚窗,她看见妹妹和爸爸,看见他们的亲昵,突然,强烈欲望催促她加人楼下的温暖。
迟疑了一下下,但温暖太诱人,她走到柜子前面,拿起一座奖杯,忘记加上外套,跳著脚跑入庭院。
她笑著递出奖杯,说:“爸爸,上星期日的钢琴比赛,我得到台北市第一名。”
火光跳在爸爸的颊旁,她看见父亲温和的微笑,简短一句“很好”,便打发了她。
慕情站在旁边,不死心,想等著爸爸再跟她多讲几句话。
可是没有了,爸爸低头,专心对怀里的小女儿说:“心心,想不想学钢琴?我想你一定可以弹得比姐姐更棒,找老师试试好不好?”
慕情高举奖杯的手垂下,笑凝在嘴边,再也伸展不开。
慕心笑著点头,但当她抬头看见姐姐吓人的脸色时,连忙急急摇头,回答父亲,她不学钢琴。
爸爸注意到慕心的变化,弯弯的嘴角抿成直线,冷眼扫过慕情,微愠:“连你也学你母亲欺侮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