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箱,打开后里面的钓鱼线在窗外的月色洒满下明晃晃的让人觉得绮丽而耀眼,顾朗心里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仅仅掏出手机,快速的发了条短信,然后关了机。
接着顾朗打开了灯。
沈沉有一瞬间的失神,甚至不适应这样的亮度般的眯起眼,看着陡然在跟前出现的顾朗,有几秒的讶异,但没有丝毫情感上的动摇。
“你是谁。”顾朗苦笑道,他看着把头发掠上去看起来更加帅气俊逸的搭档,竟满满都是不熟悉,他没有带任何的防护道具,甚至连枪都没有带,他只是有点想抽烟,然后在人跟前掏了半天的口袋,却想起烟已经被自己丢了。
沈沉平静的面色上没有着平常具有的生动,顾朗倒是想听到对方唤一句顾爷,比如你看我找到了犯罪工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家等等。他着实被自己的想象给逗乐了。
“你笑什么?”沈沉问,也是淡淡的乃至生疏的,没有什么情绪。
“笑你这好客之道,沈沉,为什么还不给我倒杯热茶。”顾朗仍旧调侃道。
沈沉看着对方仍旧痞气的面容,回答道:“钥匙,是什么时候顺走的?我不是你认识的沈沉,你可以叫我J,你们不都是这么称呼我的么,沈沉也是。”
顾朗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对,幸好是你。一个爱喝茶的J跟一个爱喝咖啡的沈沉,确实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表世界就到这,下章就是里世界。昨天的更丢到周末双更,最近宿舍发生了点破事。
☆、沈沉消失
凌晨2点,录音机又开始有规律的播放,那个刺耳的声线很快就唤醒了正在休憩的人,他慢慢爬了起来,今日的夜色连月光都显得淡淡的,但那人明亮的眼瞳却似乎就是为了夜晚而生,跳动着不凡的活力。
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事。
J习惯性的把跟前的刘海捋了上去,随手拿出床头柜里黑色的小发夹,把刘海固定了住,这么干之后,他才突然觉得没有做这件事的意义。
J不喜欢说话,应该是说他一直是一个人,当然不情愿自言自语,他的心理活动倒是比较多,每天都在揣摩沈沉的日常活动,以他的总结来说,他是跟沈沉共生在这副皮囊之中。哦,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自己的事,也不会妨碍他当自己的主人。
其实他更适合支配这个身体,J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比沈沉知道的更多,他了解沈沉的一切,沈沉苦闷逼仄的童年跟他现在暗戳戳喜欢的那个人,是个叫顾朗的家伙,说起来还是因为沈沉傻逼兮兮的去保护那个人,才让自己诞生了,这样总结下来,他难道算是沈沉跟顾朗的结晶吗?J自嘲了下。
J慢慢的在家中游荡,他目前就只有在夜晚可以出来活动,契机就是圣经的朗诵,那是他头一个晚上突然出现时就特意设置好的,为了让自己对它有反应,他还做了高强度的催眠。J是个虔诚的教徒,他甚至怀疑沈沉的教义统统是被他吸纳了去,他爱母亲,爱十字架,爱天主教的一切,他是主的奴仆,而这些沈沉都不懂,他简直是个废物。
J每次清醒都不得不感慨下沈沉的废,对两人的共生感到羞耻,他怒其不争的在客厅蹲下,掏出自己藏在暗阁中的箱子,里面是他目前三起案件的犯罪工具,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又不得不庆幸,正因为沈沉那么废,他才能把事件做的那么顺利,顾朗永远不会想到,罪犯就在他身边,沈沉自然也不会,可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J好好欣赏了会自己的伙伴,随性想着下次将面对的什么样的对象,需要他如何把钓鱼线勒住他的脖颈,用多大的力度,能让他早日归天。一来二去,他才心满意足地帮它收了回去。
他其实今天心情不错,因为遇到了好事。
J从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他之前能通过沈沉的眼睛看到网上风风火火的评论,把他比喻为正义的使者,对,他就是主的化身,惩恶扬善的先驱者,因为法庭的包庇,那么多罪行被一一无视,早些就有人喊冤,但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干脆让他来一并解决,说起来那些人只是得到应有的结果罢了,怎么能说是他杀人呢?
可之后沈沉便不再看新闻,李军的死亡也被压制了下来,距离上次的案件已经甚远,他开始在大众眼中渐渐淡化,虽然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但他仍旧不喜欢这样的结果,他需要他的威慑力足以让罪人胆怯,可他只能在深夜悄悄出现,甚至不能引导沈沉的意志。
J确实很无力,但他从没有放弃过报复这个腐朽的社会,至少他今天遇到了个让他尾巴都要翘上天的事了。
那是沈沉跟顾朗上王家探访,调查李军的受害事件的事了,J一度觉得相当好笑,加害者跟刑警一起来慰问受害者家属,这样的画面实在诡异,就算已经好多次了J还是觉得十足嘲讽。
不过王父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J这么想,当然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父赞成了他的举动,没错,他所做的都是正确的,他在被人感恩着。乃至连笑容都扩散到沈沉的脸容上,这还是第一次,他在白天对沈沉有所影响。
也许是个不错的开端。
J在心底头淡淡的笑了笑,但又猛然回忆起王家的那个女孩,那个恐惧疏离的眼神,让他不由得有些在意,这么想的,他就随手披了件外套,慢慢的走了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安全消失
J出门后才暗地自嘲,在这么漆黑寂静的夜晚,他到底是去找些什么?
但他还是顺着记忆来到了王家楼下,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没带手机,甚至不担心自己来不及回去,也许沈沉会突然惊醒,如果是这样,他应当会有所察觉吧,毕竟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谅谁都会在意的吧,更何况他还是个优秀的警员。
J不去多想,走到目的地,以为王家一如所有好似无人的屋子一样暗淡,但出他意料之外,二楼左侧的屋子竟然十分亮堂,甚至能看到投影在窗帘上的人正在走来走去。
那是… 王小姐吗?
J嘟囔着走了上去,一直以来,他只看过清冷的月和黯淡的灯,就像他原本就属于黑夜一般,这样的耀眼却又大胆的亮度,让他有种趋之若鹜的心情。
但他的理智还很清醒,他跟沈沉共用一个脑子,还是个高犯罪者,自然不会太笨。
大抵王小姐这么做的道理,他也能了解,所谓的有了心灵上的创伤,就是这样吧。早上沈沉在她屋子看到的场景,没想到他还能亲眼在夜晚中目睹,他在心里腾出一丝抚慰。
她应该很害怕吧,毕竟有过那样一段过去。
J仰头看着那个房间,张着嘴轻声道,“别害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这么说完,就看到那个窗帘上的影子停下了晃动,甚至开始往窗子口走近,他可并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大到让二楼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所以他只是继续静静仰头望着,窗帘上的影子停下后便没有再动弹,想象起来就跟一个人紧紧靠在了窗口正望着他,这样诡异的场面并没有让J感到害怕,他只是很是疑惑。
被发现了吗?J阴郁的得出结论,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