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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上门陪礼道歉。不过记性还说得过去,只要你报出属相,他就能说出你的年纪。算盘学会了小九归,那次外婆叫他去换油,十一斤四两芝麻,按四折五六,称他四斤九两半油,柜上老花头还说:‘多你一点,少了还说我欺小!’”“花大爷,该是五斤一两九钱八里四毫哩!”小跟牢够不上柜台,头顶算盘,把算子拨得嗒嗒响,在场的人都看呆了,从此落下‘小神算’的绰号……

大家正在兴头上,景花夫妇和翠娟夫妇来了。朱兴、朱旺同时一揖:“大舅们好!”大家忙站起来让座。景前向妹夫引见亲翁,朱兴再次抱拳:“原来是舅公,幸会!”“贤契请坐。阿啦虽未会过面,亲家信源却是茶友,常在马达镇见面的。”

席上正在劝酒,房内又传出哭声。原来景花携着翠娟拜见母亲时,方知景连、景山业已远走他乡,彼次诉说衷肠。翠娟双膝跪地献上一百八十两纹银,说要是那晚没有连哥冒险相救,她早已被猛理狗糟蹋了。这次她同夫婿专程来感谢的,可再也难见恩人啦。说罢心里一酸,那热泪就滚了下来。范氏也陪了泪:“我养了这么多的儿女,唯连儿孝顺,最令人疼的。他虽然读书不多,却有章程,这次出山,说不定会干出一番事业来。你们也大可放心。”

范氏问起她和她父亲的情形。翠娟极为感激地说:蒙连哥和乡亲鼎力援救。父亲以撞墙抗暴以后,毛耳观音天天替他清洗溃烂,附上白铁的药末,后来脚疾也奇迹般地好了。那天她被通天霸关进堂楼,连哥教朱旺冒充家丁,趁守卫醉倒混进楼上,借绳索荡出楼窗,抓住罗汉松的桠枝,落到旦旦家的内院。在旦旦母女协助下逃出阴阳街。

一路上月黑草深,鬼哭狼嗥,我们一口气跑了三四十里地,进了一处山岙。那里众峰林立,古木参天,溪水淙淙,乳雾漫漫。不知那儿来的的鸡啼声。我俩寻声借宿,只见崖下临河的台地上有三五份人家,清一色的柴篷茅屋,敲了一家门,有位年迈的老太太开门出来,持着松明照了照,见我们不像强盗,就说:“年轻人,想是迷路了,可怜见的,进来吧!”

后来才知道,这位饱经世故的老人是个疯子。她叫王阿嫂,王阿是兰江上的牵夫,被曾总督征去当水军,战死在鄱阳湖,好不容易把唯一儿子狗狗拉扯大,三年前上北山砍柴,被豹子吃了,从此疯疯癫癫的一天到晚呼唤儿子,见朱旺有几分像她的儿子,要收留他做干儿子,我们举目无亲,也巴不得的,就从了她的心愿,也得到了栖息之地。后来才发现老太太不但不疯,为人心直口快,竟还有排有场的让我们拜堂成亲。其实这个村就是横山头,与兰城一衣带水。为了生计,贴心的阿嫂托王阿旧事友牵线,让朱旺到了兰溪县城最大的酒家‘万香楼’当学徒。老板蒋国明见朱旺知书识礼,勤恳忠诚,收为徒儿。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原是苏系名厨出身的蒋国明将生平所学的绝技倾囊相授,特别那道‘腐乳肉’又叫‘怀乡乳’是皇帝御膳必备,曾倾倒清宫朝野,也传授了他。

“万香楼大酒馆地处婺江、衢江和兰江汇口,俯视三江,独领风骚,千山万水,尽收眼底。到了扬花水月,百舸争流,白帆悠悠,游子墨客,借酒浇愁……因此,‘万香楼’成了客商和达官贵人菌集之地。特别县太爷及六房典吏都愿到万香楼来消遣或把它当作接送宴请钦差大臣的场所,其中不乏总督、藩台、本营道府等权贵。天天暴满。

店内经常有名妓歌女串台,以轻歌慢舞取悦大商巨贾、或把盏伺菜以助酒兴。翠娟常来看夫婿,闲着无聊,就帮着抹桌布堂。

这天县衙户房典吏尹古川在堂上独喝闷酒。原来道台有位师爷叫张千,是一个贪官,这次巡查户房,明要暗挟,送了两千两还嫌少,因此闷闷不乐。

众妓见‘财神’降临,蜂拥而上,故作媚态,有的伏肩,有的坐怀,喂酒夹菜。尹古川心事重重,那有情趣,早已大醉,一股酒酸拱肠翻肚,哗啦一下吐得满身满地,这些窑姐趁火打劫,捏兜掏袖,把他身上银两、银票抢劫一空,连金指环都勒走,个个捏着鼻子,手扇酒熏溜走了。尹古川人醉心醒,方始彻悟:“我趋炎附势为官,她们趋之若骛为钱,官腐、钱臭、色迷为世态固疾也,我何以执迷不悟自绝清流?”

尹古川跌跌撞撞的自个下楼,一个失脚跌落楼梯,跌得鼻青眼肿,刚好被正在擦抹栏杆的翠娟发现,扶他到门外,她只好掏了几颗铜板顾顶小轿送陪他到衙门,尹古川因此认识了这位身处污泥而不染的女孩,认为义女。

“你店有位叫朱旺的吗?”两位皂隶手握扑刀,拎着铁索如狼似虎的闯了进来。朱旺、翠娟正欲前去,被蒋老板一手挡住:“听口音,两位公人系汤溪县的,不知传他们何事?”

“不错,在下的确是汤溪县衙役,只因他拐走阴阳街姜维彪的小妾姜翠娟,本衙特前来缉拿归案!”“慢,此乃兰溪管辖范围,谁敢抓人?”“今有兰溪县衙刑房批文在此,谁敢阻拦?带走!”

“蒋大爷,别求他们了,只求你转告户房尹老爷一声。”朱旺、翠娟就被戴上手拷,被西门通等衙役带进汤溪坐牢,过了半个月才释放回到树丛沿。人说在外千般好,不如家乡暖草窝。再说朱旺有了厨艺,常有做红白喜事的人家请他把厨,足以温饱。后来不知怎的,通天霸竟派人来还回一百八十两银子,还表示歉意,这就是我的干爹出面干预的结果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些银子还请带回孝敬你父亲,再说你们已成家立业,生活上还得添置补缀,正需要用钱的当儿。弃儿从小就有侠义心肠,做了些打抱不平的事儿也是了昌德积善,何言图报?”

“大娘,他救了我一家,给了我一世活头,这点银两能报之万一么?再说我夫妇已经赚了不少银子,横山的义母也作了生活上的安排,如她愿意,我打算把她和生父一起接到树丛沿去住呢……”

“亲家母,我已扰了老半天,家中还有些杂务,眼下天色也不早,就此告辞!”杨稀郎站在门口,向范氏一揖。范氏回礼:“亲家万福!你是难得来的。家里虽然没有好招待,便粥便饭还是有的。好歹住上一宿。”“都是熟门熟路了,要来时我自然会来的。”

玉莲按照姑母的吩咐,一一打点回了礼。另外从自己房中取了一盒‘白毛尖’作回馈。大家送到门口,杨稀郎就便到西院看了玉林的居室,说小跟牢要上学,担搁不得,硬支支从玉林怀里把他领走。夫妇俩直送到官大路,才依依惜别。

再说朱旺夫妇辞别了姜家,望坟场而来。姜文鼎见女儿携婿双双回家,悲喜交集,老泪横流:“这不是做梦吧!”“爹,女儿不孝,把你坑苦了,受我们一拜!”文鼎忙把他俩扶住,抱头痛哭:“我每晚在梦里唤你的小名,可你已变成小鸟飞了。”“爹,离巢的小鸟又飞回来了。我还还你一双哩!”“这就好,我们庄户人家不求别的,只求你小两口恩恩爱爱,给我生一个胖外甥,我死也瞑目了。”

“请姑爷、姑娘喝茶!”聋老太沏茶奉上。翠翠忙接过:“我父亲全仗你料理得好,才保住性命。你就做我的娘吧!”毛耳观音只是笑笑。父亲忙说:“她耳背,倒是心好。”

“岳父,这两封银子算是我和翠娟孝敬你的。”“那儿来的这么多银子?还是你们自己保存起来,等凑足了数,还清那狗入的!”“爹,二地保那边的事已经了结。这些银子还是他家赔偿我们的”“他肯吐出昧心钱,难道日头西出了?”翠娟把原本全盘托出,父亲才开心地笑笑:“这可真朝里有人好做官,我们终于可以挺直腰干做人了……”

上灯时分,小彩彩跑来,对西院里一大堆人说:“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我妈说了,今儿陈大妈家来了女看相,请你们过去看相!”“小彩彩,你告许妈妈,我们打完这局胡牌便来。”“好的!彩彩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玉林约了景花、景芳、朱兴、朱旺、翠娟一道来到村东头一座大院落,一座三间两厢,中心有一方大天井的楼屋,这就是陈月韵家了。见堂上烛光摇曵,一片人头攒动,多是年轻男女。八仙桌上首坐着一位女相士叫明月,约二十七八年纪,青衣交领,大唐式发结,插了一支贵重的凤钗,颀身细腰,黛眉粉面,秀目流盼。还有二位道童打扮的少年在身后持拂侍立,气派非凡。

胖大嫂,玉莲见景花等来了,忙迎了上去,掸尘引坐,村里男女也纷纷靠边挤退,随意在箩筐上搭杠就坐或席地扎堆而坐,相互打闹取笑,气氛活跃。

“请这位小姐先看吧!”明月见他们这等气质高雅,衣着不俗,就点了景花,景花把玉林推上,那明月嫣然一笑:“尔等好容貌,倩丽高雅,绝尘脱俗,非同凡品,恕我直言,贵人原出身优伶,有侠义心肠!”“过奖了!”众人听了钦服,玉林嫣然一笑:“相士高明!”“请小姐奉献生辰八字!”“奴家生于咸丰丁巳年三月十二日卯时。”“好命,但人生旅途坎坷。丁巳年属蛇,蛇乃集天地之灵气,智慧之化身,怪不得你形体如画,极为姣美,行止言行,如此清雅。五行配天干;甲乙属金、丙丁属木,丙木偏阳,丁木偏阴,你乃是阴山森林、氤氲润湿,万物争阳,重色重婚。三月出娘胎,乃是上年五月交泰起珠胎,清明降世,遇动神,天解当值,啊呀火灾!当年太岁入宫,又遇丧门,克父之兆;十二日生,即亥日,亥水克火,破财!驿马坐命,它日远走异乡。卯时,未满望月,玉兔守株,嫦娥望乡,喜理重叠,二度梅开,诗曰:

楼台天香万人夸

王孙公子叹无伐

王谢堂前旧时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

玉林正要赠送相资,被玉莲阻止,说:“近年来家事多么,一家子和有干系之人都相一遍,也好做到心中有数,相资由我垫付。”

明月又点景花,景花笑道:“谷在仓里,麦在罐里,冬瓜蔓到绿豆地,我生来命薄作浅,不算也罢!”遂站起来告辞。玉林、翠娟、朱兴、朱旺见她走了,也跟着出来,回到西院。玉林开了门,大家一起品茗聊天,玉林问道:“你怎么不让她推算一下流年?”景花说:“我读过周易和周公梦解,按照阴阳八挂,五行相克,许多事情都是假设为前提的,由于流派繁多,却出于一源,因此,不论谁来推算,其结果大抵雷同,这就是信仰周公的结果。例如你丁巳年生,该属木。天干十字里,假设甲乙属金,丙丁属木,戊己属水、庚辛属火、壬癸属土。因你出生年里有个‘丁’字,就属木。木的克星就是金和火,因而你本人或家族里任何人生辰八字中有金和火,就是你的克星,木碰上火,就是‘火灾’了,木碰上金就遇到地煞星了;再说我家祖屋毁于战火,父亲死得早,我家兄妹六人,无不克父,犯火星的。如此的推测,我的命还要旁人指手划脚么?不说了,大家好不容易相聚,一边打胡牌,一边谈点开心的事……”

到起更时分,外面有人敲门,景花问:“谁来了?”玉林前去开门说:“除了芳丫头还有谁!”“好呀,你们躲在深宅赌博?我去报告地保来抓你们去坐牢!”“地保正在上班,那有闲功夫抓赌的?”“那里上班?”“他正在花巷筑方城,难道没派人来向你禀告?”“怪不得我做娘连连打喷嚏,不孝龟儿连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来禀报,竟然敢自行作主了!难道不怕家法么?”

朱兴见到景芳眉开眼笑,就凑了上来:“姨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这是包括你们和全家及有关外人在内的算命的结果。具体细节我也记不得许多了,每个人的结论性的东西叫明月录了下来,还有凡记不住生辰八字的,由在场老婆子们提供。景花一把夺过去摊在桌面,大家瞧时共有男女十七首箴言诗,也没具体署名,大家一齐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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