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爷面容严肃望着李枢瑾道:“我琢磨着你大婚也就半个月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李枢瑾突然神情一顿,上挑的凤眸低垂下来,低头没有说话。
武王爷见他沉默,横眉皱了皱,他思索一瞬盯着李枢瑾低声问道:“怎么,小瑾没和你母亲联系?”
李枢瑾目光暗了一下,眼前闪过目前艳丽端庄又冷淡的面容,他抬头看着武王爷轻声道:“爷爷,母亲以前说不用我给她写信。”
“大婚的事儿能是小事吗?”武王爷眼睛瞪成牛眼,吹胡子催促道:“赶紧写信,或者你去趟嘉福寺,问问你母亲你大婚她回来不?”
“哦。”李枢瑾眉眼低垂,低低应了声,语气低沉。
武王爷见他情绪低沉拍了拍他的肩头,劝慰道:“好了,赶紧回去歇着,听说你刚回来时一身雨。”
“嗯,爷爷也是。”李枢瑾朝着武王爷行礼告退,他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步履沉重缓慢,肩膀也耷拉起来。
他坐在书房,看着面前摊开的宣旨神情放空,良久,他挥笔疾书,蹙眉洋洋洒洒写了一张,将信仔仔细细封起来,盖上封漆。
“哎——”李枢瑾长叹一声,靠着椅背仰头闭目沉思。
他好久没有见母亲了。
月光清亮,月影婆娑,窗外莎莎的树影摇曳声让李枢瑾陷入幼年绕在父母膝头的回忆,那时岁月太过无邪单纯。
月明思故乡,他的故乡只是武亲王府。
再睁开眼,李枢瑾目光沉静,面容清冷矜贵,已经没有了太多杂思,他拿起书桌上雕了一半的木雕开始全心全意得雕了。
窗台上映着他专注一心一意得剪影,久久没有变化。
“糖宝。”看着手里栩栩如生的唐媱雕像,李枢瑾轻轻呢喃,他眉眼渐渐温柔下来,幸好他还有糖宝,今天唐媱对他的态度悄悄软化了些。
李枢瑾想到这些精神振奋了些,他准备连夜把雕像刻好,明天趁热打铁去见唐媱。
翌日午后,唐媱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丝缕发髻散落在颈项,双颊微微染着红晕,慵懒又娇媚。
她坐在梳妆台上任百合在她身后捣鼓。
“小姐,好了。”百合在她身后被她快手快脚绾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因为一会御织坊的姑娘来试嫁衣她需要调整发型。
唐媱站起来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落了一滴清泪,星眸里水灵灵潸然欲泣。
看她这么困,百合心疼得小声劝道:“小姐,不然您再小憩会儿?”
“不了。”唐媱轻轻摇头拒绝,声音娇软温柔道:“一会儿御织坊的绣娘该到了,不好让她们等我。”
正说着,丁香小步过来禀报道:“小姐,前院来人传御织坊绣娘到了。”
“快请进来。”唐媱打了一个哈欠,打着精神道。
她遣了丁香去前院将人领进来,又差了百合去沏茶,她自己则厅外站了站了一会儿,吹了一阵清风精神些才进屋。
“唐姑娘。”三位绣娘恭敬得朝唐媱见礼。
唐媱迎着她们笑道:“三位师傅莫多礼,辛苦三位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