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示意她提剑:“比划比划?”
温知意干笑两声:“不了,妾身剑术粗陋,难入夫君的眼。”
穆云起算是看明白了,她只有在想达成某种目的的时候才会自称「妾身」。
她转身要溜,穆云起出招袭向她的背部。
温知意不用回身便顺势一个格挡,但穆云起这招却没用什么力道,被她一挡,手里的长剑脱手飞了出去。
“剑术粗陋?”
对上他充满兴味的眼神,温知意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镇定地与他对视。
夜色之中,少女的眼神有如微亮的晨星,执着沉静,寸步不让。
穆云起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极淡的一丝血腥气:“你受伤了?”
温知意也不瞒他:“已经包扎过了,你对血腥味倒是敏感。”
穆云头:“我上过战场,人血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温知意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夫君不只是一位端方君子,更不是只有温柔和煦的一面,他是战场上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大将军。
她与武林中人交过太多次手,却鲜少有机会和军中的人打上一架。
棋逢对手,温知意一时差点再次热血上头,恨不得提剑与他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
但穆云起既然发现她受伤,自然就不会再与她交手:“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伤?”
“不用,一点小伤,已经包扎好了。”
“那好,我那里有些伤药,明日给你送过来。”说完,他捡起院子里的剑,还剑入鞘,便要离开。
见他离开,温知意纵然胸中战意未平,倒也不会追着他要动手,转身回房。夜色中,两人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两个人表现得倒是都算淡定,似乎温知意这位本该是个大家闺秀的端庄妇人,穿着夜行衣,带着一身血腥气,半夜从府外用轻功潜入,还有着一手能与上过战场的大将对抗的高明剑术,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
第二天,温知意一起身,就看到穆云起站在门外的院子里,不知已经等了多久。
她打开房门:“等了多久了?怎么不让丫鬟叫我起身?”
穆云起细细观察了她的脸色,见她并没有因为受伤而产生太大的不适,才开口道:“你昨夜寅时才回府休息,身上又带着伤,我看起来有这么没人性?”
温知意笑了起来:“想不到穆将军倒是怜香惜玉。”
穆云起不接她的话,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向温知意掷了过来,她一抬手稳稳地接住,打开看了看:“碧玉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