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瑄王摔断腿一事,朝堂上的风向,最近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往瑄王一党,开始低调行事,甚至都有些一蹶不振了。反观晋王那边,却是势头正猛。
这几个月,晋王与赵西瑾除了朝堂之上偶尔见面以外,私下里,两人却基本上没再怎么见过了。主要原因还是,以往晋王但凡有什么事,都想着立马来和赵西瑾商议,所以以前三天两头往夭园跑,但自从晋王知道赵西瑾身世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夭园。
过年那会儿,池妩和赵西瑾两人外出采买东西,恰好碰上了晋王府的车驾,当时晋王就在车上,要是以往,晋王肯定会下车同赵西瑾打招呼,但是那一回,晋王却好似没看见他们夫妻俩一样,直接让车夫走了。
虽然赵西瑾什么都没说,但是池妩觉得,赵西瑾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至于韦姐姐,自那回中秋节见面后,池妩之后也没怎么见过她了。
池妩不知道,她是躲着不愿见自己,还是因为太忙,总归是……池妩其实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所以,她跟韦氏的事情,也就只能这么暂时搁置着。
很快,到了春闱的时候。
往年春闱,一般都是晋王和瑄王两人轮换主持的,今年瑄王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春闱这样的大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晋王头上。
之前几趟差事,晋王办的都差强人意,所以,这次晋王也是铆足了劲儿,想着定要将这次春闱办好,好歹让父皇对自己的刮目相看才行。
春闱是三月开始的,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到放榜,一切都很顺利。
放榜当日,平庆帝在朝会上,因为春闱这件事,专门夸赞了晋王一番。
平庆帝道:“朕没有看错人,这次将春闱这件事交给晋王操办,晋王从头到尾,都没有让朕操心,办的甚合朕意。看来,能看出,晋王在这件事上,必是费了心力的。”
晋王谦虚道:“既是父皇布置下来的差事,儿臣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办。更何况科考涉及到人才选拔,关系到江山稳固,百姓福祉以及千万学子的前途将来,实是一件大事,儿臣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力求为朝廷选拔出一批真才实学之人。”
平庆帝微笑着点头,“晋王这话说的甚好,前朝科考舞弊之风盛行,官员们尸位素餐,这才导致亡国之灾,科考乃国之基石,应当慎重对待,切不可叫那些无才无德之人,忝居其位。”
在场的其他官员纷纷称是。
下朝之后,那些与晋王相交甚好的官员,都纷纷前去向晋王祝贺,既是夸他事情办得好,能力强,也是与他拉近关系。
大家伙心里都想着,如今瑄王是指望不上了,晋王现在又甚得皇上看重,朝堂上的风,到底是往哪边吹,难道还不明显吗?
晋王面带微笑,与在场的同僚们笑着说话,过了一会儿,正好赵西瑾从旁边经过。
晋王一抬头,就看见了赵西瑾离开的背影。
“哎?这不是赵大人吗?赵大人怎么走这么急?不过来说会儿话吗?”
众所周知,晋王和赵西瑾二人关系极好,情同手足,两人以前向来是形影不离的,是以,他看见赵西瑾后,会下意识的唤他一声。
只是他这么一唤,在场之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包括晋王也是,他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现在却笑容浅淡,仿佛浮在面上似的。
那名大人也察觉到在场之人,神色有异,他看看晋王,再看看不远处的赵西瑾,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赵西瑾只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对刚才说话的那个大人道:“家中有事,便不逗留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