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祝乔歌拍了他脑瓜一下才想起拜师来,连忙一路小跑端酒叩拜。
老莫数日之间连收两名爱徒,心情甚佳,又喝了几壶酒,许是喝得多了,竟手舞足蹈跳起舞来。
其他人难得放松,也围在篝火旁欣赏这醉汉起舞。
只见老莫一手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似舞非舞,口中轻声吟道:
阵前豪饮烈酒,鸦鸣残枝头
血盏千樽屡盈杯,换得碑林长醉
莫道恒木别去,一诏万骨枯陈
鬓白如霜影绰绰,良辰盛景虚设。
但寄一叶思愁,随风坟前落。
“信哥,不知莫先生之前遭到了哪番变故,这碑林长醉,听得我甚是伤感。”
杨执星越听越难过,不禁落下泪来。
“哎。。这乱世,谁人没有伤心事呢。遇见你之前,我也曾见过一位两鬓斑白的长者,那人虽然对我不怎么好,但他眼中的悲凉,与老莫相差无几,那都是心死的样子。”
正信见老莫这伤心模样,不禁想起了杨刑九,转头看着杨执星又道:“杨姑娘,那故去的人我们无法挽回,但活着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再留遗憾。我一定苦练本领,早日带你出这死界,寻你父亲去。”
“信哥如此待我,执星在此谢过了。”杨执星头一次被男子当面许诺,不禁胸口浮动,心儿乱跳。
“哎呀,今天兄弟重逢乃是高兴的日子,咱们可不要哭哭啼啼的。”正信说出豪言壮语,也觉有些难为情,连忙拿起了一旁的酒杯灌了一口,但不胜酒力,被呛得连连咳嗽,引得一旁的祝乔歌和惊二哈哈大笑。
一行人或哭或笑,直闹到二更天才四散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莫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揪起正信与左逢忱,带到了后山之上。
“小子,玩闹已过,要想出这死界,靠的可是真功夫。要想不等那五年之后的通路早日出去,就更要有觉悟。你们两个,可做好准备了?”
“但听师傅教诲!”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嗯。。很好。那便开始吧。老夫这门功夫,名为六元天罡,分为六元天罡气,还有六元天罡掌。这天有六气,地有五行。阴阳风雨晦明,便是老夫的六气。”老莫一边说,一边坐到一旁石头上又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听好了。”
“夫天地之气,五运之化,或从天意,或从地决。
或相得,或不相得。
欲通天之纪,从地之理,必先明其志。
以志为枢,方可明六气运行之数,五行临御之化。。。。。”
这口诀洋洋洒洒上千余字,老莫反复读了三遍,点拨了其中关键所在。正信听得云里雾里,更是记不得几句,忙道:“师傅,你这口诀太长了,听都听不懂,能不能抄写来让徒儿细细研习啊?”
老莫剑眉一竖,给了正信一个爆栗怒道:“臭小子,老夫这功夫得自天地造化,又不是街头小传,难不成还要多印几本拿出去卖钱嘛?”
“大哥,无妨,师傅这心决我已经背下来了,晚些时候我一句一句与你说。”左逢忱道。
正信撅着嘴捂着头,不再说话。
却听老莫又道:“小子们,从今日起,你们两个方要日日修习,从早到晚,不可怠惰一刻,十五日后,更要做得时时行气,半分也停不得。如若勤学苦练,两年后说不定能略有小成,到时候为师便测一测你二人。如若你二人过的了老夫的测试,咱们一起寻个法子闯关出去到也不是不可以。”
二人闻声领命,老莫又道:“逢忱,你已经修习了许久那宇文小子的功夫,如今再习练老夫的本事,恐有危险。你便与我一同起居,由我给你护法月余,当可无恙。至于你嘛。。”老莫看了看正信又道:“你这小子有些愚钝,心决都背不下来,我看就和逢忱一起吧,没事的时候让你弟弟多帮帮你,老夫也能少操点心。”
“徒儿领命。”
就这样,正信一行人便在这红潮死界中住了下来,那南洛叛党,失散父女,神秘的北府高手,眼含悲凉的师傅,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这风暴裹挟着爱与仇恨,后悔与执念,在未知的远方,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