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放行庐阳郡王,是因为庐阳郡王是晋王的人。
东宫也心知肚明。
眼下,东宫似笑非笑看他,他亦当着东宫的面唇角勾了勾,淡然敛眸。
成败就在一瞬,如今这殿中大局已定。
天家也好,晋王也好,都无力回天。
今日东宫彻底赢了这一局,只怕晋王日后都无法翻身。
太子逼宫成功,也总要有一层遮羞布。
晋王就是这层遮羞布。
“逆子!”天家亦知已失先机。
东宫从柏炎身上收回目光,步步逼近天家,“今日生辰宴,父皇也累了,请父皇回宫休息,殿中之事留于儿臣处理便可。”
东宫从容不迫,言辞间,俨然站在天家立场。
庐阳郡王的人上前,殿中顿时一股胁迫感。
天家本就身体不济,才会让东宫监国,当下,殿中都是东宫的人,天家也回天乏术。
“臣妾送陛下回宫。”卢皇后起身,亦给天家留有尊严。
天家冷笑,“朕早前怎么会错看了你们母子!”
眼下,亦无需东宫开口,卢皇后端庄叹了叹,“陛下又糊涂了,还是回寝宫中休息,唤太医来好好看看。”
“父皇!”殿上只剩晋王面如死灰。
天家转眸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眼中复杂几许。
晋王从天家眼中读道后悔,遗憾,惋惜,失望和怒其不争。
最终,卢皇后搀了天家离开殿中。
这殿中,晋王忽得成了众矢之的。
庐阳郡王的带兵入内,殿中守着晋王的,便只剩他身边的几个亲信禁军。
晋王看向庐阳郡王,轻哂,“狼狈为奸!你竟骗我!”
庐阳郡王不以为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自当为陛下解忧,对陛下效忠。”
分明是逼宫作乱,却说对父皇效忠,还义正言辞。
这乱臣贼子的嘴脸他过去怎么就未能看清。
晋王亦知大势已去。
东宫脸上是惯常的揶揄之色。
晋王缓步上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今日生辰宴上会发生什么,可是?”
东宫戏谑笑笑,并未应声。
成王败寇。
遗憾多话的永远都是失败者。
上位者,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