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幺长这么大,从十二岁的时候头回发病,就怕极了这事。
陌生的难受劲儿,还没法子缓解,看啥大夫都不成。
尤其是这病又年年都要来上一遭,年龄越往大了去,便愈发的难挨。
那些年,陈小幺跟小哑巴似的沉默寡言,见人就跑,除去真的胆子小,还有另一层缘故。
那便是真的信了村里人说的,自个儿有个怪病的事儿。
有怪病,可不得处处遭人嫌弃嘛。
好在遇上了梁川。
梁川哪里都好,身上的味儿也好闻。而且小幺同他一起,就连发病的时候,好像也不全是难受了。
可眼下,陈小幺觉得奇怪呢。
他前头几次发病,但凡只要浑身热乎乎的,梁川都跟老林子里的怪兽似的,不用他说,就扑上来了。
比谁都吓人。
这回小幺也发热,他怎么半点没动静啦。
而且,以往在村里时,就是不发那病的时候,他要亲要碰,梁川也是会应了他的,还啃的可凶呢。
哪像现在。
小幺都自个儿凑上去了,梁川还犹犹豫豫的不肯。
陈小幺想着想着,就赌上了气,抱着梁川脖子乱蹭乱亲的动作,也慢慢使上了些劲儿。
用力在他喉结那咬了一口。
约莫是掺上了些酒劲儿,这一口的力气,可还不小呢。
梁川觉着像是给一只大点儿的野猫给挠了下。他低低“嘶”了声,扣着陈小幺下巴颏儿和嘴巴,便退开些许。
陈小幺舌头给他按着,咬不到其他地儿了,气得“呜呜”直叫,左扑右挠,折腾了半天,最后在梁川按在自己嘴巴子的手指头上,又咬了一口。
梁川好容易护住了脖子,结果又折了手指头,但根本不敢用劲儿,手忙脚乱的,干脆给人整个兜在怀里,低道:“不难受了?”
明明才喝了那么多酒,眼神看着都是晕乎的。
“难受呀……”陈小幺迷迷蒙蒙的瞅着他,“你咬小幺一口,就、就不难受了嘛……上回也是这样的……”
那张小嘴巴嘟嘟囔囔的,梁川看他一会儿,便低头下去,往他嘴上上一亲。
陈小幺被亲的一傻,眼睛都亮了半瞬,待反应过来后,就是又仰着脑袋,接着讨更多的亲昵。
醉了酒的陈小幺,实是比平日要难缠上不少。
他开始得寸进尺,不要只是亲嘴巴了。
进着进着,好似梁川今天真不给他后脖颈子上来一口,就是不疼小幺了。
但陈小幺那后脖颈子,哪是能有事没事,随便想咬就咬的。
到底是一块儿长在人身上的皮肉,还是在脖子这般要紧的地方,咬的重了,自然会疼。且若是不在“发热期”的时候去咬,给咬烂了,怕是好都难好。
梁川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