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恰好,这过程中她喜欢上了薄迟屹,冥冥之中又和薄家牵连在了一起而已。
“薄叙,冬天的凌晨好冷啊,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城,唐迎雪感冒了,你非要我去给她买药,我跑遍了京市才买到药,其实那晚我也生病了,差点冻死在外面。”
“我知道家里有药,你和唐迎雪藏起来了,只是为了整蛊我,可我还是去了,我甚至不敢跟任何人告状。”
寄人篱下的小孩,随意告状,是不会讨喜的。
她能做的只有忍,一步一步的忍到今天。
“还有啊……”初稚吸了吸鼻子,“夏天好热,我也很想吃冰淇淋,我也很想和你们一样坐在空调底下吃西瓜看电视,可是我只能站在太阳底下等你施舍,让我进屋。”
“薄家对我是不差,恩情我会记得,但不代表我欠你薄叙什么,我不欠你的,所以你没有资格来找我回家,也没有资格拿爷爷来压我。”
她今天把话说出来,痛快很多了。
这些年的压抑,也释放了。
薄叙哽咽,一时间无法反驳,因为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对不起…”薄叙低头,“我错了,你跟我回家行不行?”
“你怎么对我都行,你可以在夏天的时候把我关在屋外,不让我吹空调,也可以在冬天的时候,让我去买你喜欢吃的任何东西……”
薄叙生硬的说:“我没想对你那么坏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他太别扭了。
在母亲死后情绪一直就不好,他需要一个宣泄口,恰好初稚撞在了枪口上,所以他把所有的火,全部发泄在了她身上。
后续想和她道歉,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远离他。
面对他,也不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热情。
他从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喜爱,看见的永远只有讨好。
他只想回到最初那样。
只要初稚跟他服个软,像安慰薄晚一样来安慰安慰他,也许他就能冰释前嫌。
可她没有,她从始至终都像个机器人,事无巨细的对他好。
他不喜欢这样,他想看见鲜活的她……
如今她将这一切都摊开来讲,薄叙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过分。
施暴者在施暴的时候,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只要不闹出人命,过后很快就会遗忘。
初稚:“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相处,所以就要跟着唐迎雪一起来欺负我,是吗?”
“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初稚敛眸,挪开视线,淡淡的说:“我不会跟你走,请你离开。”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纠结以往对错。
因为已经没了必要。
薄叙眸子暗了暗,他看向薄迟屹的方向。
男人眼眸半微阖,姿势好整以暇,仿佛毫不在意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薄叙的脸色一下变得格外难看,他沉了沉眼眸,开口道:“我可以不管你,但初稚,我必须提醒你,与虎谋皮,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多谢提醒。”
初稚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薄叙说的话。
薄叙知道今晚带不走初稚了。
别说初稚不愿意跟他走,就算是愿意,也非得过了薄迟屹那一关。
薄叙走向薄迟屹,站定在他面前,冷声评价,“小叔叔,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