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灯火辉煌。
夜色中繁华的都市一派生机。
从舞蹈练习室走出来的靳斯月给了程湛兮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边勾着她肩膀往里走一边为她不能亲自去高铁站接她道歉,她容貌明艳娇俏,表情真诚,是个人都不忍心责怪她。
“咱们俩是不是太久没见,你和我生分了?”程湛兮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靳斯月的话卡在喉咙里,张了张嘴,道:“我这不是……”她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先笑了出来,叹气说,“是我的错。”
程湛兮拍了拍她肩膀,煞有介事地语重心长道:“姐姐送你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靳斯月笑骂:“滚,老娘比你大好吧。”
程湛兮回头朝走在后面的靳斯月助理道:“看到没,女明星人设崩塌现场,有没有人给她拍下来,高价卖给她,你们就发财了。”
助理低着头笑。
靳斯月:“你不经商真的可惜了。”
程湛兮长叹一声:“艺术圈和商圈都缺我这样的天才,但我只能选择一个,我也很惆怅。”
靳斯月竖拇指:“不管多少年过去,你这自恋的本领一直是这个。”
靳斯月和程湛兮是发小,长到了十八岁,一个去欧洲学艺术,一个去美国读商科。不过靳斯月毕业以后没有立刻到自家公司上班,而是组了个女团出道,她既是队长也是老板,呕心沥血了几年,终于带出了起色。可惜好景不长,国内团体发展始终不如单飞,其他队员有了人气便生出异心,解散势在必行,事实上已经在行程内了。
靳斯月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直放在团体上,她爸妈的要求是让她三十岁必须回家继承家业,她今年27,还富余三年,可能要提前从娱乐圈“退休”。
两人踏进练习室。
宽敞明亮,地板光可鉴人,背后的墙上还刻着团名,灰墙蓝字,十分显眼。
里面有几个在练舞的女生,程湛兮打眼一看,都不是她眼熟的那几位。
靳斯月带的那个团已经名存实亡,现在各跑各的通告。
程湛兮体贴地没提这茬,看着练习室中央清脆水灵的十八、十九岁的小妹妹,笑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
靳斯月说:“都是工作室的新人,明年送她们上选秀,我都快退休了,以后就看她们的造化了。”她不想多提这个话题,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出去吃?”
程湛兮:“不用了,叫个外卖吧,还得练舞,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
靳斯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今晚就练???”
程湛兮看她一眼,开始脱外套:“不然我为什么一放学就赶过来?”
靳斯月一副受伤的样子,凄然道:“我以为你是想早点和我见面,促膝长谈。”
程湛兮哈哈哈:“天刚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她把外套丢在墙边,说:“我先热个身,你去叫舞蹈老师,趁着外卖没到可以先跳两遍。”
靳斯月:“……”
靳斯月以为这两天是和发小小别重逢的叙旧,结果程湛兮是个莫得发小感情的舞蹈机器。她吃住都在练习室,安排的五星级酒店住宿一次也没去过,比练习生还拼。
那几个练习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她来干吗,睁眼闭眼就是练舞,连梦里都在动胳膊腿。练习生小姑娘们见她27岁“高龄”还有一个女团梦,内心触动,纷纷受到激励,更怕被她甩在身后,越发地勤奋起来,在练习室挥汗如雨。
下通告回来的靳斯月:“???”
周日,凌晨两点,练习室的音乐停了,中场休息。
程湛兮靠在墙边,用毛巾擦着脖子里的汗,上衣衣尾系在一起,露出紧实柔韧的腰身,平坦的小腹流着汗珠,一呼一吸间,腹肌线条明显。
她只有两天时间,所以杜绝了所有无效社交,不像从前一样到哪儿都亲切温和地与人聊天,除了来的那天给练习生小姑娘们做了个自我介绍外,就没说过有关舞蹈外的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