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尔躺在布雷登村长的摇椅里,怀里的三花猫非常自觉的伸出两只爪爪,方便赫佩尔揉自己的小肉垫。
啊,愚蠢的两脚兽啊,看在她这么想它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多让她捏一会吧。
其实赫佩尔早就跑回北海了,但是她谁都没告诉。
在结束西海的送葬之行后,赫佩尔越想越慌,就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回栗果村,看看大家是否安好。
一路客轮转客轮,换了好几次航线后,她日夜兼程的赶回了栗果村,把当时正在吃晚饭的村民们吓了一跳。
看着他们依旧鲜活而生动的模样,赫佩尔觉得自己终于再次活过来了。
栗果村的村民们,依旧并不服老,依旧是胡乱而热烈的生活着。
她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埃达奶奶,又跑去抱起布雷登村长,举着他转了好几圈,在村长强烈的抗议下才把他放回地面。
他们为了庆祝赫佩尔的突然回归,直接把晚餐办成了晚会,大家围着那团火焰载歌载舞,仿佛时光倒流,一切还是原本的样子。
赫佩尔坐在当初库赞坐的位置,随手抽了张旧海报,又和村长借了支铅笔,在篝火明灭的光线下,将心中的疑惑落于海报背面。
库赞是赫佩尔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连接她过去与现在的人,而且是被“已知的未来”所钦点的正义一方。
所以库赞对她来说就像是指南针,他是赫佩尔确信的“硬币正面”。库赞所选择的立场,便是赫佩尔默认的,这个世界的正面。
但是赫佩尔现在要将这个判断画上一个问号。
【唐吉诃德家族的新干部,只是露个脸就有8000万贝利。西海的一个小女孩,才那么一丁点大,就有7900万贝利。而那些丧尽天良,应该千刀万剐的杂碎们,悬赏金最高却只有1500万贝利?
为什么啊?海军本部是按什么标准敲定的悬赏金啊??】
赫佩尔跳过了写信应有的格式,也没什么寒暄,她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不解写了下来。
【……海军,究竟是保护谁的海军呢?】
但写下这句话后,她又开始对着自己的文字发呆。
所以库赞又有什么错呢,她不应该用质问的方式问这种尖锐的问题。
赫佩尔默默的将最后一句话涂掉了。
现在这张没头没尾的海报,就在赫佩尔的口袋里,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真要落笔时,又不知该从何处下笔。
比起“信件”,这更像是一张“纸条”,如果不能保证在传纸条时不被“老师”发现,那么任何问题都只会变成麻烦。
赫佩尔给窝在她肚子上的三花猫做了个全身按摩,在它满意的呼噜声中,做了明天就回罗格镇的决定。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晒豆角丝的埃达奶奶,看到她戴得自制贝壳耳环,不由得叹了口气。
特里老师这是又跑哪浪去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就是游也从弗雷凡斯游回来了,她买的伴手礼呢!倒是送回来啊!
“嚯,还知道回来呢?”
难得早下班回家的鼯鼠,正坐在客厅里看新兵训练报告。
看着像没事儿人一样,翻窗进屋的赫佩尔,他不得不出声,以示自己并没有打算翻篇的态度。
装傻失败的赫佩尔收回迈向楼梯的脚:“哎呀舅诶,您老人家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她笑眯眯的蹭了过去,挨着她舅坐在了沙发上。
鼯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决定先礼后兵:“我给你留的作业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