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怕吃苦就不要选择铸造,你完全可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军区前线!铸造不欢迎你!”
“拿着你的这次的作业滚!改好了在来!”
砰——!
一声巨响,一名穿着学徒服的人垂头丧气的抱着快晶矿从门里关了出来,匆匆从季付身边过去。
季付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然后才走到门前敲了敲,“外公?”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都没动静,季付心疑自己声音小傅偿没听见,打算再敲一遍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两米多高的魁梧古铜色皮肤的老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不见丝毫的暴怒之色,傅偿冷冷淡淡道:“进来吧。”
房间里因为锻造仪器的缘故,显得很闷热,零星的火花从正在被打磨的矿石边缘飚出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傅偿戴上手套测试了一下温度,不咸不淡的开口:“毕业了?回来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毕业吧,还有毕业宣誓大会没有参加。”
季付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哪哪都不自在。
“你四年前偷偷报了西德亚斯,铸造的基础都拉下了,”傅偿转身,看着季付,“但是你的血脉图腾是金剪刀,对于铸造这方面更加敏锐,也比一般人更加容易上手。”
“等毕业了,我就亲自教你。疯了四年,你也该想清楚了吧,收拾收拾回铸造城,不要再去掺和其他的事情了。”
傅偿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回答,他拧眉道:“怎么,你还是不打算回来?!”
季付摸摸脑袋,“嗯。”
“也罢,”傅偿顿了顿,“你还年轻,再玩一两年回来也不晚。”
季付定了定神,“外公,我报了第九军区,学籍已经转到军部去了,正式毕业之后就和小五一起到军区报道,铸造城……您还是不要留给我了。”
他这话说完,傅偿手里的动作猝然一顿,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
季付心里开始打鼓。
“你、说、什么?!”
暴怒的声音骤然炸响,傅偿苍老浑厚的腔调带着无法抑制气道极点的颤抖,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外孙。
“季付!谁给你的胆子,瞒着我下这么大的决定?!”
季付连忙赔笑解释:“外公你想别生气!我自己想了很长时间的,我真的对铸造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西德亚斯的这四年我每一天都很开——”
“——放屁!”
傅偿大步踏过来,粗糙的铁掌紧紧揪住季付的领子,季付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侧被烧的红的发黑的肤色,“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军区真正的模样?!你以为完成了之前的小打小闹,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是吗?!”
“我告诉你!你还差的远!物品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老老实实撤销军区的申请回来跟我学铸造,要不就永远都不要认我这个外公!也永远不要踏进铸造城一步!”
傅偿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声音大的季付耳膜发麻。他之前虽也和外公吵架,但是都是一些小分歧,今天这么大的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
季付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有些喘不上气:“外公……你消消气,我真的是真心喜欢……”
“你天生敏锐、痛感,都要强于别人十倍!现在连血脉图腾都是金剪刀!”
傅偿像是被季付入军区这件事刺激了,陷入了某种魔怔了一样,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
“你就是天生的铸造师!在别的领域你能成什么大事?!你得认清自己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季付小心赔笑的脸终于慢慢冷了下来,怂怂的神色也变了,“外公,我从来都认得清自己,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我选择西德亚斯的那一刻起,之后走出的每一步,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付面无表情的握上拽住他衣领的那只手腕,掌心浮起精神力,一点一点的将傅偿的手指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