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走进来,随口道:“听朋友说恒悦饭店的老板全家移民,准备转让手里的股份。”
“你有想法吗?”
沈知寒没太当回事,顺着段珣的话问。他心里清楚段珣连自家生意都不太想管,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投入新的产业。
没想到段珣没有立刻否认,而是沉思片刻,说:“作为投资的话其实还不错……”
沈知寒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什么,抬起头直愣愣地看了段珣一会儿,问:“你真的感兴趣?”
他这么一问,段珣反倒不自在起来,目光游移了一下,说:“只是想想。”
沈知寒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比如作为投资的话,这种传统的餐饮酒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除非段珣并不指望靠它赚钱。
虽然沈知寒心里是希望恒悦饭店长长久久开下去的,他很少有喜欢吃的东西,恒悦的软曲奇算一个,段珣亲手煮的热红酒和红酒炖牛腩算一个。
想到这里,沈知寒的目光流露出期待:“今天可不可以煮热红酒?我想喝。”
段珣一向不会拒绝沈知寒的请求,只是有些无奈地拍拍他的头说:“酒量不好,倒是爱喝。”
“多煮一会儿就不会有酒精了。”
段珣上楼换衣服洗手,沈知寒把曲奇拿到餐厅,没忍住打开掰了一小块。
尝得出是一个小时内出炉的,巧克力还有种软软的近似于巧克力酱的口感。沈知寒几乎可以想象段珣谈完正事后静静站在面包房外,等着每天最后一炉曲奇出炉的样子。
从恒悦饭店到檀山,路上大概要走四十分钟,算一算,段珣几乎是拿到曲奇就立刻回来了。
沈知寒时常觉得段珣对自己太好,可能是阿姨从小到大总叮嘱段珣“哥哥要多照顾弟弟”,尤其是沈知寒父母过世后,段珣一家对他的呵护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也怪沈知寒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年到头大病小病不断,让人放不下心。
正想着,段珣去而复返,顺便去酒窖里取了一瓶红酒。
沈知寒问他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段珣想了想,说:“冰箱里有切好的牛排,帮我拿两片。你知道牛排长什么样么?”
沈知寒无奈:“我不是傻子。”
既然要亲自下厨,段珣就不会只煮一锅红酒,往往要把主菜一并做了。看样子今天要煎牛排。
不得不说段珣下厨的样子是很赏心悦目的,他肩宽腿长,身材既不壮硕也不清瘦,围裙穿在衬衫和西裤外面莫名的合适。不说是老板的话,会让人觉得他是位知书达理的教授。
沈知寒记得自己小时候总缠着家长问“为什么我没有段珣哥哥高”,那时他们总笑着说“等你长大就会和哥哥一样高了”,但是现在沈知寒已经长到了不会再长的年纪,还是差段珣半个头。
“哥,”沈知寒想到什么,“我明天要出趟门。”
“去做什么?”
“去找闫师傅做镶嵌。”
段珣动作顿了顿,问:“让人把宝石送去不可以吗?最近天气不太好。”
“我自己去比较放心。”
——毕竟是第一次给朋友设计婚戒,沈知寒还是想亲自参与制作。
段珣想了想,到底没有阻拦:“需要我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