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看我。
前面的王良辰暧昧地看着我们两个,也许是感应到了我的怨气,冲我无辜地吐吐舌头,那样子哪是认错,比邀功都谄媚。
我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有仇必报,绝不等十年之后。
“李六一,有人找。”
我几乎是飞离座位的,谁这么贴心啊,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出来一看,原来是闻政同学。
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看他了,我承认我此时的眼睛有点肆无忌惮。他又长高了些,皮肤也晒黑了,棱角分明的俊朗,还有蛊惑人心的微笑,真是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
“一会儿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校长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啊?”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了,校长办公室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他的笑明明漫不经心,却让你暖暖的。我痴迷地看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下颌勾出好看的弧度。食“色”性也。
“那我自习课之前过来找你,到时候再说。”
完全陷入对他美貌的邪恶幻想里,只能呆呆的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嗯,再见”
“再见”
我的一汪秋水呀,你注视了这个人几年了吧。
十月金秋,午后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懒散地打着哈欠,放纵自己的神经遁入片刻的宁静。
有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那时,有些人看不惯我的懒散,大概是因为我不比闻政逊色的优秀刺痛了少年们脆弱的好胜心,人们更愿意相信天道酬勤。所以我的朋友不多,流言蜚语倒是挺多。我的懒散并非刻意为之,一如闻政他的气场不用张扬就已经让人心悦诚服。我和闻政是一类人,我们过于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时间在我们手里常常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都不需要解释,他被崇拜,我被厌恶,毫无道理可言。
生活本来就简单至极,我没有所谓广泛的兴趣爱好,也没有大把要倾诉的心里话,更没有背地里抹黑的对象,我宁愿放空也不喜欢废话连篇。
人总是这么被动,我们的行为被放在不平整的镜子里的,扭曲变形。
仔细想想,我之后的人生很少能像现在这样随意潇洒。
所谓年少
不出所料,校长正在招兵买马,准备组建一个物理竞赛小组,除了二年级的我和闻政,还有三年级的前辈们。他们现在是我们学校的王牌选手,优秀的让人眼红。
其中有个叫骆帆的学姐,余光打量了我好一会,可是我们并不认识,她应该是后转来的学生,我自问和她没什么瓜葛。
蒋仲豪和我很熟,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看我站在他旁边,冲我友善地笑笑。
“我就知道你会被选上。”
“你掐指会算呀”
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惊喜,这种竞赛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多数情况下是有套路的。一次两次还新鲜,多了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这是实话,我们那时的比赛模式老套落后,有点像办家家酒,比着谁玩得熟练。
“之前听说你作弊被批评了。”
我飞过去一记眼刀,他立马噤声。蒋仲豪斯斯文文的还是老样子,眉眼长得比女生还秀气,他脾气超级好,踹几脚挨几脚的老实人。
“怎么啦,我普惠众生不行吗?”
我喜欢和他没大没小,大概就是因为他为人温和,整天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吧。
“行,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