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义却发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愿意留者留,愿意离开,可以放心离开。只不过时间只有一天,从明rì开始,若有人再想离开定斩不饶!
“什么?”
“主公这是为何?”
并州的老兵,都是诧异不已。泰山军一边,更是炸开了锅。不过无论士卒们怎么想,吕义都已经统统不在关心。只是背着手,重新回到了军帐之中。
军帐之内,众将纷纷在坐。但场面出奇的沉默。每个人的神情的都很凝重。最特别的是,这一次,俘虏孙康也有幸有了一席之地。
只是孙康的脸sè很是灰白。看向吕义的目光,有惊惧,更多的却是不屑。见到吕义进来,也仅仅低着头,在没有一天前的热切。
吕义倒仿佛并没有察觉孙康的神sè变化一般。依然是笑容可掬。
先是感谢了孙康的提醒。随后,脸sè渐渐的严肃起来,沉声道:“孙将军,你的心意,我多少明白一些,现在,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加入我并州军,不知孙将军意下如何?”
孙康脸sè一变。若是在一天前,能够听到吕义的亲口许诺。孙康肯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但是现在,他却是满脸惶恐,生怕吕义真的要收下他,赶忙起身道:“少将军,孙康自知能力平庸,实在不能为少将军效犬马之劳了!”
“是吗,那真是太过可惜!”吕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sè,挥手道:“既然这样,我给你一天时间离开此地,同样的,在坐的诸位,如果谁想走的话,吕义绝不挽留!”
说罢,吕义抬了抬手,做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
众将神sè都很复杂。纷纷告辞离开。袁涣落后了一步,等到众人都是出去,忍不住拱手道:“主公,人孰无过。若你信的过我,袁某愿意北上面见袁大公子,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也要求得袁军退去。”
“呵呵,多谢袁先生了,不过。我吕义作出的决定,从不会改变!若是袁先生怕了,可以现在就走!”
袁涣勃然变sè,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颓然告退。他心中也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了。
本来,大家说的好好,打一仗,展示并州军的实力,然后谋求归附。谁知道,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泰山降卒的反应。
消息一传开,顿时人心惶惶,袁谭的大军还没有杀到。军心眼看着就要散掉了。袁涣此时的心中,恨不能把那个泄露消息的人当场杀死。
目送袁涣离开。吕义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自己如今的处境,跟下邳被围困的吕布是何等相似。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人,会选择跟自己一同留下来。
他在坐席上伸了个懒腰,打算站起来,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至于外面的那群士卒如何抉择,就不是他想关心的。
“主公!”
就在吕义想要起身的时候,出去的陈宫去而复返。一脸淡然的站在吕义面前。
“军师,你又何事?莫非外面的士卒都跑光了。”吕义玩笑道。
陈宫忍不住也笑。但是原本yīn沉的脸sè,已经渐渐的有了一丝神采。神神秘秘的道:“主公,我军要与袁谭开战的消息,是您故意泄露的吧。”
吕义微微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宫。装作随意的样子,淡淡道::“军师说什么,我不太懂。我累了,今天,可是一个难熬的夜!”
说完,吕义在不肯多言。施施然走出了军帐。
自始自终,陈宫都是满脸微笑的目送吕义离开。脸上的yīn霾,越来越少。最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主公此人,真正是深不可测!”
……
于此同时,坞堡的望楼上,张辽与高顺,也正在谈论着吕义的刚才的惊人之语。张辽神情凝重,似乎有些不满吕义这两天的表现。沉声道:“老高,你说少将军打了几次胜仗,开始有些一意孤行了。袁军眼看着杀到,他却鼓励士卒叛逃。”
“身为人臣,岂能议论主君,此非臣子所为,文远,这次当我没有听到,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高顺冷冷的道,双目冰冷,盯着坞堡外陆续离开的人群。
张辽闷了一下。也抬眼看着坞堡之内,四处喧闹的军卒,语调渐渐的低沉下来,沉声道:“老高,你老实告诉我,对温侯,你可有怨恨?”
“你什么意思?”高顺双目如电,刷的一下就是盯住了张辽的眼睛,浑身上下,渐渐的透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气。
张辽却仿佛没有感觉,毫不示弱的与高顺对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看着,我们也快要死了,老高,难道你就不能给我说几句知心话。”
高顺不语。
张辽叹了口气,扶着木梯,打算走下望楼去。
“我恨温侯!”高顺缓缓开口,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回忆,随即,渐渐的坚定下来,语气铿锵的道:“但,他是我的主公!”
“是啊,哪怕温侯错的再多,他毕竟,是我们的主公!”张辽的身子顿了顿。看向坞堡下的兵马,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坞堡之内,无数泰山军在往来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