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
萧咏兰对面的女子,撇了撇嘴,小声道:“你那妹妹果然是个脸皮厚的,都叫小侯爷视如蛇蝎了,她偏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与人饮酒。”
萧咏兰嘴唇微微发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七桐往临阳侯府去了几回,别人不知晓,但她却知晓!
宁小侯爷疾步离去,未必是恼了萧七桐。
她虽然腿瘸了,但眼神却好得很。
因为她又一早就怀疑萧七桐往临阳侯府去,是与宁小侯爷有了什么私。情,因而这时候她便掠过了表面,盯住了宁小侯爷发红的脖子根。
好好的爷们儿,见了姑娘便红到脖子去了,那不是心中有所意动是什么?
谁人发怒是这般模样的?
萧咏兰掐着指甲,心往下沉了沉。
众人见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心下便始终觉得不得劲。她们本就不打算将萧七桐纳入她们的圈子中,这会儿鸿欣郡主将人带来也就罢了,她们正盼着瞧萧七桐出丑呢。
如今就这样轻轻放下,那如何成?
于是便有女孩儿抬手放了一个木托盘入小溪中,那托盘之上放了酒杯。
她笑道:“这酒杯到了谁的跟前,谁便作诗如何?若是作得不好,或是作不出的,便喝了这酒。”
其他人目光打了个转儿,轻飘飘地从萧七桐身上掠过,然后拍手称好。
谁都知晓萧七桐的生母,在诞下她后不久便没了。后头继室程敏月进门,这萧五姑娘便没见出过门,想来,这继母也不会为她请什么老师。
萧七桐行事粗暴狠辣,目中无人。
应当便是没读什么书的。
想来便让人觉得牙痒痒。
那安王殿下是何等人物?
满腹诗书经纶,随手便可成锦绣文章,一幅墨宝令天下无数人追捧,连皇上都多次夸赞……就这样的安王,却偏要配个空有外表的萧七桐。
真叫人恨呀。
若说是项诗鸢,大家还不至于如此嫉恨。
毕竟多数人早就瞧出了苗头,何况项家虽有落败,但到底是高门大户,乃是经历了数百年的世族之家!而如今项家还有位皇太妃和皇后呢。
更莫说项诗鸢自幼受到良好的教养,诗书棋画,无一不通,身上满满都是世家贵女的气质。
因而若是项诗鸢为安王妃,她们纵使心头有些许嫉妒,但也知晓,那是人家出身好、模样好、学识好,正配安王呢!
可萧七桐比之她们尚且不如。
又与她们这些京中贵女的行事,大相径庭。
那又如何令她们觉得甘心?
一些玩得好的女孩儿相视一笑,随即转头看向了萧七桐,柔声问:“从前少有和五姑娘一起玩的时候,也不知晓五姑娘爱玩什么。五姑娘便与咱们一块儿玩这个,如何?”
萧七桐瞥了眼盘中的酒。
“不玩。”
众人面上笑容一僵,完全没想到萧七桐不按常理出牌。